安排好了謝扶蘇,赫連琰送夏傾卿回自己的帳篷,兩個人的麵色都有些沉重,謝扶蘇帶來的消息遠不止府內有人下毒,畢竟這是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更重要的是,綠珠自盡了。
綠珠見事情已經敗露,便主動承認了就是自己下的毒,並且自盡了,謝扶蘇見根本追查不到綠珠身後的人,事關赫連琰的顏麵,按照側妃的禮製安葬了綠珠,才趕來邊疆。
夏傾卿憂心是那個喜歡穿綠紗裙的美麗女子,最終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兒赴死,她知道綠珠的背後是二皇子,她也知道赫連琰知道這件事,隻不過一直放著綠珠不管。
現如今,綠珠隻剩下了一縷香魂,不知她愛到至死方休的二皇子,有沒有為她皺一下眉頭,痛一下心?
想到這裏,夏傾卿忍不住輕歎一聲,“琰,若是有一日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怎麼辦?”問出這句話,夏傾卿就後悔了,自己最近真是是太多愁善感了。
停下腳步,赫連琰轉身看向夏傾卿,極其認真的說,“卿兒,你不會的。”
苦笑一下,夏傾卿看向已經貼近地平線的夕陽,目光幽遠,“若有那日呢?”
“那我也不會怪你,你一定有你自己的苦衷。”
聞言,夏傾卿的眼中一酸,是啊,自己是有苦衷,赫連琰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卻不得不去傷害他,隻希望到時候赫連琰能夠像他說的一樣豁達。
夏傾卿回答帳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玉蘭去將蘇煜池請過來,然後便鋪開一張宣紙,盡全力將赫連琰帳中的圖還原出來,夏傾卿有著過人的記憶力,可也隻能還原了百分之七八十。
蘇煜池看到這幅圖的時候,不住的點頭,“赫連琰果然是個聰明人,卿兒,這幅圖是軍機圖,你床下的那張也是軍機圖。”
“什麼?軍機圖怎麼會有兩張?”夏傾卿不解的問,難道說赫連琰準備了兩套作戰方針,到時候隨意的選擇一個?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赫連琰的性格啊。
“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兩張圖是子母圖。所以說兩張圖都是真的,但是隻有在兩張圖都參考的時候,才能得到一份完整的軍機圖。”蘇煜池耐心的解釋,他從未用過這種圖,赫連琰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方式保險,這心智絕非一般人可以比。
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這樣我便明白了。下一場仗約在了什麼時候?”
“三日後。”蘇煜池看著夏傾卿胸有成竹的樣子,問,“你是準備動手了嗎?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煜池,我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況且,這件事我必須要做,不然丞相府就有麻煩。”這幾日,那個與自己接頭的人每日都會來催自己。
將手中的宣紙引燃,蘇煜池看著明明滅滅的火焰,“萬事小心,若是需要我就吱聲,哥絕對罩你。”
夏傾卿微笑點頭,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叫蘇煜池參與其中,畢竟軍機圖這種事情太敏感了,現在的北燕與煊赫站在同一戰線上,可不表示以後就一直是盟友,如今天下就是合久必分分就不和的,大戰,一觸即發。
這一夜,夏傾卿很晚才睡。
於是第二日夏傾卿很晚了才起身,匆匆梳洗並用了早飯,夏傾卿便帶著玉蘭出了帳篷。
不同於之前的緊張,休整中的軍營有著一種胸有成竹的淡定,看來昨日的勝仗叫煊赫和北燕國的人都吃了一劑定心丸,眾人見到夏傾卿,都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句“女將軍”,夏傾卿也不置可否,
沒想到經過致師,自己還得了這麼一個封號。
到了謝扶蘇的帳篷前,玉蘭疑惑的問夏傾卿,“夫人,我們是來找謝側妃的?”點了點頭,示意玉蘭去通傳,想要得到軍機圖,夏傾卿需要謝扶蘇的幫忙,不同於自己,謝扶蘇到達軍營的消息隻有幾個人知道。
於是,當謝扶蘇聽說有人找自己的時候,很是驚訝,見到玉蘭之後才明白來者何人,趕緊說道,“快請太子妃進來。”
見了謝扶蘇,夏傾卿含笑掃了一眼鈺兒,也就是謝扶蘇的陪嫁侍女,聰明如謝扶蘇,自然是明白了夏傾卿有機密的事情要和自己說,便叫鈺兒退下。
“不知姐姐找扶蘇有什麼事?”謝扶蘇開門見山的說,此時的謝扶蘇已經恢複到了之前高傲的樣子,全然沒有昨日給夏傾卿解藥之時的柔弱。
夏傾卿還是覺得這樣的謝扶蘇比較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