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卿走出帳篷的時候,謝扶蘇的陪嫁侍女鈺兒仍舊在糾纏,見到夏傾卿,兩個人都住了口。
“姐姐。”謝扶蘇揮了揮手,想吸引夏傾卿的視線,夏傾卿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看到了,便準備走過去,不料卻被守衛攔住了,“太子妃,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去探望。”
“沒錯。”一雙墨玉眼看了一眼那守衛,“太子殿下有沒有命令說不讓本宮出來?”
那守衛一愣,搖了搖頭,“回太子妃,沒有交代,可是...”
“那還有什麼可是?”說罷便饒過了那守衛,夏傾卿知道除了這明麵上的十人守衛外,暗處還有高手盯著,自己這話肯定會傳到赫連琰耳中,不過,夏傾卿根本就不在乎。
“姐姐,我聽說姐姐被禁了足就想過來看看姐姐。”謝扶蘇說,一臉的真摯,滿眼都是擔憂,夏傾卿看不住來演戲的成分,這不是平常的謝扶蘇啊,難道說一次中毒真的叫謝扶蘇轉性了?
見夏傾卿愣神不說話,謝扶蘇再次開口,“姐姐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明明不是立了功嗎?”
回過神,夏傾卿掛上了淺笑,“沒什麼,你也知道,我有自己的苦衷,這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對你好。”
夏傾卿沒有自稱本宮,謝扶蘇明顯一愣,接著眼睛彎了彎,“姐姐,雖然我一直很嫉妒你有我沒有的一切,可是自從知道了自己中毒之後,便不再那麼看重寵愛了,或許是看透了吧,人人自有定數。不管怎樣,我知道太子的心中是很重視姐姐的。”
“那又怎樣?”沒想到謝扶蘇竟然當起了說客,暗歎這世事還真是無常,之前的謝扶蘇恨不得自己被赫連琰拋棄了才好呢,可是遇到這麼好的機會,謝扶蘇不僅沒有趁著這個機會爬上去,反而來安慰自己。
“是啊,那又怎樣,你怎麼會考慮本宮的感受。”赫連琰的聲音傳來,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順著聲音看去,見到了一身玄色長袍的赫連琰,正站在不遠處,劍眉星目,俊朗無比。
可一雙眼睛,卻是毫無溫度。
“參見太子殿下。”除了夏傾卿,都規規矩矩的向赫連琰請安,隻有夏傾卿一身白裙的站的筆直,根本不去看赫連琰,似乎當赫連琰根本就不存在。
“起來吧。”赫連琰淡淡的說,向夏傾卿走近了,可是卻對謝扶蘇說,“回去吧,以後不要來看她。”
“殿下,不管姐姐做錯了什麼,她有也自己的難言之隱啊。”謝扶蘇激動的說,然後看著夏傾卿,“姐姐,你快和殿下解釋,不要再有誤會了,上一次的誤會便叫姐姐一氣之下離開,現如今姐姐還懷著好幾個月的身孕,要是為此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夏傾卿略略皺起了眉頭,謝扶蘇句句在為自己說話,可她卻感覺句句意有所指。謝扶蘇什麼時候竟好心到這個地步了?
兩個人都在看著自己,夏傾卿搖了搖頭,“扶蘇,你回去吧,免得遷怒於你。”曾經勢如水火的對手現在都在為自己說話,可是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卻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就如同一個陌路人一樣,夏傾卿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她心煩。
“殿下,姐姐那日便來找扶蘇,說是有事情要做,務必留住殿下,若是姐姐有錯,那扶蘇也不能獨善其身,請叫扶蘇來陪著姐姐禁足吧,姐姐一個人太孤單了!”謝扶蘇拉著赫連琰的衣袖,水眸看著赫連琰,裏麵還有著點點淚花,楚楚動人,夏傾卿忽然明白了謝扶蘇的用意。
唇邊含笑,好一個精明的女子,這才是謝扶蘇。
果然,赫連琰順勢拉過了謝扶蘇的手,“這不怪你,你也是被她利用,你不要再傻傻的好心為她想了,她,”說道這裏看了一眼夏傾卿,繼續說,“可不是你這樣小家子氣的女人。”
趕緊搖頭,謝扶蘇反駁,“不,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現在殿下在生氣,所以才會這麼想,以後殿下一定會知道姐姐的苦衷的。”
“你怎麼知道她的為人?”赫連琰拉著謝扶蘇的手,輕笑著,“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了太子妃的野心有多大。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傾卿不想再看下去了,謝扶蘇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是巧妙,本以為謝扶蘇是轉性了,沒想到還是準備用這件事情不僅叫赫連琰想起了自己上一次的不辭而別,更是提到了這本就尷尬的得子而回,還叫赫連琰認為她謝扶蘇是一個多麼善良溫柔,懂事大方的女子。轉身便回了帳篷,不去理會兩人。
一直看著那抹修長的身影隱在帳中,赫連琰才放開了謝扶蘇的手,沒錯,赫連琰剛才是故意同謝扶蘇狀似親昵的,更是故意那麼說的,本來赫連琰就是在周圍,聽到信說謝扶蘇探望夏傾卿,便過來了,便聽到了夏傾卿那句不溫不火的“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