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香夢這麼說,夏傾卿的臉上也出現了不忍的表情,昨日死去的那個人她親眼見到了,明明就貧窮的家庭還是去了頂梁柱,那麼瘦弱的男孩子怎麼可能支撐的起整個家。
她已經盡了她的努力幫了那個孩子,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眾人的心情再沉重也改變不了現狀,清了清喉嚨,夏傾卿說道,“好了好了,若是事情再擴大也會有衙門派人調查的,咱們就不要在這裏杞人憂天了,還不快去把飯菜準備好,本老板都餓了。”
夏傾卿發了話,大家便四散開了,陌南卻沒有走開,好像是有話想要和夏傾卿說,見狀,夏傾卿便走了過去,“怎麼了?”
“老板,哪戶宅院我找人查了一下,是前些日子才搬進去的,住的是什麼人並不清楚。”陌南回答說,“不過有一點,我聽香溪說那戶人家做的菜都是京城的菜式,想著多半是從京城才搬過來的,需不需要派人混進去調查?”
回想起自己偷聽被發現的畫麵,夏傾卿仍舊覺得那戶人家不尋常,對方為什麼要將香溪擄走都不清楚的,輕舉妄動隻會招惹麻煩,低頭想了一會,“不用,你叫人留心著些就行。”
可是接下來的三天,每天都相繼傳來有人死去了,而且範圍從城東到城西,身份從各種小商小販演變到了一個藥房師傅身上,這個消息,可謂是叫人十分的吃驚。
之前大家就紛紛懷疑,那些商販的身子一向都是十分強健的,並沒有什麼疾病纏身,據說就像是傷風感冒一樣,咳嗽了幾日,有些不注意的甚至連藥都沒有吃上一副,就撒手人寰了,而這個藥房師傅肯定是通曉醫術的,若是身子有了不適,不會就那麼拖著,這些人的相繼死去,究竟是什麼原因?
一時之間,街頭巷尾都在傳著這件事情,當時的人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傳染,有的人甚至把這個當成了茶餘飯後的一個話題,並沒有重視起來--畢竟,現在看來,這與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就算夏傾卿不打聽,不時也會聽到周圍的人談論,她見過那位死者,並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可是已經死去了好幾個人,夏傾卿擔心是傳染病爆發。
現在的社會水平,若是爆發了傳染病,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好的救護措施的,她的這一世的家人們現在都生活在鳳城,她不想他們受到傷害。
可是她除了等待卻是無能為力,這件事情隻是初露苗頭,究竟回演變成什麼樣還無從知曉,夏傾卿隻好告訴雲海酒苑的夥計們每天吃飯用的東西都不要與客人們的混了,並且勤洗手,又告訴陌南叫影寒宮研究出一些提高免疫力的東西。
可是陌南卻是有些呆愣的看著夏傾卿,“老板,什麼是免疫力?”
夏傾卿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怎麼和一個古代的人解釋免疫力是什麼東西,隻好換了一個方式說,“就是叫他們弄一些補藥,吃了之後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屬下明白了。”陌南記下了夏傾卿的話,看到沐遙走了過來,禮貌的說了一聲“沐公子。”
回過頭看了一眼沐遙,因為夏傾卿就是隨意的坐在酒樓的大廳中,看樣子沐遙是剛從外麵回來,衝著沐遙笑了笑,沐遙自然的坐到夏傾卿對麵的位置,“怎麼還想要強身健體了。”
對於陌南,沐遙是隱隱有印象的,之前夏傾卿第一次幫助沐遙解圍的時候,沐遙就派人調查了一下夏傾卿,附帶著的還有她身邊的那兩個護衛和丫鬟,而陌南的身份,顯然不是秘密。
隻以為是因為夏傾卿認了夏文斌的原因,陌南和陌北才會跟在夏傾卿身邊,沐遙從未懷疑過夏傾卿的身份,其實他不曾知道的是,他下意識的不想去懷疑夏傾卿。
知道麵前的沐遙看似無害,其實背後神通廣大著呢,夏傾卿正了正神色,壓低了聲音說,“最近城中死了那麼多人,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覺得啊,可是現在無從查起。”
“可是不管怎麼樣,吃點補藥總是有好處的。”夏傾卿說道,“你快要離開鳳城了吧?”
點了點頭,沐遙認真凝視著夏傾卿,想要從夏傾卿的眼中捕捉到類似不舍的情緒,可夏傾卿的黑眸之中,平靜無波。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沐遙說道,“這幾日,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就走了。”
夏傾卿一直都不明白,沐遙作為一國使者來煊赫慶祝大戰告捷,都已經這麼久了都沒有啟程回去,而北疆宣國的皇上不僅不催著他回去,甚至是有事了才來個信叫他,而沐遙卻是不緊不慢的處理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