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德賽就偷偷跑去冬葶窗下探聽,已經日上三竿卻仍然不見房內有什麼動靜。難道已經死了?德賽心下害怕起來,不是說慢慢見效的嗎?怎的一下子就......
這時候正好一個丫頭經過,德賽便佯裝剛到的樣子。“小菊,你來得正好。夫人許久未起,我也不便進內,你去看看夫人怎麼了。”
那個叫小菊的丫頭便輕輕地敲了敲房門,卻不聽裏麵有什麼動靜。回頭看一眼德賽,隻見德賽示意她推門進去。於是丫頭就輕輕推門進屋去,德賽緊張地等候在外。
“大總管!大總管!”丫頭匆匆地跑出來臉色煞白,“快請大夫來,夫人渾身滾燙呢。”
德賽一聽卻是鬆了口氣,看來冬葶還活著。他裝著很緊張的樣子說道:“什麼?夫人病了?你且留在這裏照看著,我馬上去找大夫來。”說著便往外跑,突然想到還有一個秋嫂,於是回頭道:“你快把這事兒告訴秋嫂子去。”
德賽跑出去按照濟爾哈朗的吩咐跑去了回春堂找一位文大夫,文大夫一看到德賽便問道:“請問是什麼病症?”
“渾身發燙,請大夫挪步去府上請個脈吧。”德賽怎麼覺得這位文大夫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帶著文大夫回去,剛一進門就看到小菊神色慌張地跑了來。
“大總管,不好了!”小菊滿頭大汗,“秋嫂子也是渾身發燙,和夫人一個樣兒。”
“啊?”德賽引著文大夫快步朝裏走,“大夫,先看我家夫人吧。”跟著文大夫走進房去德賽才看到了冬葶的樣子,隻見她臉上發出一塊塊的紅斑,人似乎迷迷糊糊地。“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文大夫道:“不相幹的人都出去,我來看看。”於是一些小廝和丫頭們都退了出去,隻留下德賽在房裏。文大夫診脈許久,仔細辨別冬葶的麵色,時而皺眉時而捋須。
“大夫,怎麼樣?是什麼急症嗎?”德賽問道:“昨兒還好好兒的呢。”
文大夫抬頭看看德賽,搖搖頭道:“好凶險啊!是......是......”
“是什麼?”德賽也很想知道那個參茸究竟能將人變成什麼樣子。
“天花......”文大夫戰戰兢兢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天......天花?”德賽倒是吃了一驚,怎麼那玩意兒能把人吃出天花來?不過也一下子緊張起來,天花可是極其凶險的病症,而且還會傳染。“那......那怎麼辦?”
文大夫起身走出屋外道:“趕快把不相幹的人疏散出去,不能靠近這裏免得被傳染。我會開些藥給夫人試試,看看病勢凶險的程度。這些日子千萬不能讓外人進府。”
“那豈不是把將這裏隔離起來?”德賽問道。
文大夫點頭道:“正是!這病會傳染人,若是將病情擴散出去,你我都脫不了幹係。”
文大夫說的認真,德賽都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他隻得照著去做。費揚武府上的仆役本來就不算多,德賽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冬葶的小院兒,而且一律不接待任何賓客。德賽又帶文大夫去給同樣病倒的秋嫂看症,幾乎是說了和冬葶病症一樣的話。兩人都患了天花。
“大夫......”德賽試探著問道:“夫人和秋嫂子換了天花,我怕她們身子支持不住,能否進補些參茸?”德賽想知道這位文大夫究竟是不是濟爾哈朗的人,於是問他是不是要繼續給冬葶母女吃那些參茸。
文大夫看看他,笑了笑道:“參茸又補氣之效,當然可以繼續服用。”文大夫這句話語一出,德賽便肯定了這個就是濟爾哈朗派來的。
送走了文大夫後德賽偷偷回到小院兒,因為吩咐旁人不允許進來所以這裏就隻有德賽一人。他大著膽子走進屋去,看到冬葶很是難受地躺在床上,德賽心道:這事兒若是讓貝子爺知道了,肯定將自己大卸八塊。現在這事兒不上不下,德賽已經上了濟爾哈朗的船,隻得繼續下去。他退出去後繼續吩咐廚房做參茸湯。
那位文大夫回到回春堂後不久就從後門出去了,他繞過好幾條小路到了鄭親王府的後門,敲了敲門後有人給他開了一條小縫兒,他一閃身就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