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岱叫來奶娘把阿寬帶走了,返身回來坐在梳妝台前卸下頭飾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總之我想這麼做。我想看看瓦克達同時麵對我和她的時候會如何選擇。”
哲敏歎了口氣,她知道阿岱氣的是瓦克達一直說隻愛她一個,到頭來卻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阿岱隻要瓦克達一句話一個行動來證明他當初的誓言,而且要在那個女人麵前。
到了傍晚時分一駕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管家前去迎接。大林攙扶著母親和妹妹下了車,王府管家說道:“奉王爺的話,接您三位回府住下。王府規矩大,可別壞了規矩,到時候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大林點頭道:“是。以後還請這位爺多多擔待。”
“隨我來吧。”管家帶著他們往裏去,福晉命人準備了一間比較遠的跨院兒給他們三人。經過園子的時候管家還特地帶著他們繞了小路,免得讓人瞧見。
“有近路不走為什麼偏偏要走這兒?”突然阿岱的聲音傳來。
管家一看阿岱正坐在池塘邊的石凳上和哲敏下棋品茶。他忙笑道:“兩位格格在此,奴才眼拙竟然沒瞧見。”他笑道:“這不是剛將田家三人接進府來,奴才正引著他們去住處呢。”管家對田家三人說道:“這位就是咱們貝勒爺的福晉,阿岱格格。還不快給格格請安。”
阿岱?小樹不由地抬頭看了看她,她就是瓦克達一直掛念著的妻子。三人都向阿岱行了禮,阿岱側頭看著田家的三人,男的腿腳不便、老的滿麵滄桑、女的......看到小樹微隆起的小腹,阿岱就胸口堵得慌。
“管家,天快黑了,你帶著他們去吧。”哲敏眼看阿岱的臉色變了,忙道:“天色也不早了,這旗子兒都快看不清了,我還是陪你回去吧。”
“看不清就讓人掌燈。”阿岱不願意離開,“銀妞兒,去拿燈來。”她看了一眼管家道:“你且去吧。別走那小路了,又不是見不得人,走近道兒去。”
“嗻。”管家一頭冷汗,帶著田家三人退下了。
管家走遠了之後哲敏道:“你人也算是見著了,咱能回去了嗎?”
阿岱看看哲敏,剛才那副高傲的樣子一下子消失了,轉而變得自艾起來。“你瞧見那女人了嗎?眼神裏就透著委屈和嬌柔,哪個男人見了不會心疼?”
“你又胡思亂想了。”哲敏道:“瓦克達還沒回來之前,你可別找他們麻煩。”
“我?找他們麻煩?”阿岱撇了撇嘴道:“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他們不同我找麻煩就不錯了。”阿岱看看池塘裏已經凋零的荷花,歎了口氣道:“將來或許瓦克達有什麼心事也不會再同我說了。”
“你看你!”哲敏拉著阿岱就走,“走!回去!別坐在這兒瞎猜度,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有什麼事兒等你男人回來了一次問清楚!”
話說冬葶母女依舊病的不省人事,冬葶自從病了之後就沒有下過床,也沒有意識清楚過。每天文大夫都會過來給冬葶母女請脈、開藥。德賽照著文大夫的吩咐隔離了一切人,費揚武因為冬葶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在旗的一些親戚也減少了來往,那些和費揚武有交情的也都征戰在外,這段時間本來探訪的人就少,所以沒有人去注意費揚武府上出了什麼事。至於府裏的仆人們,本來就不多,德賽一番解釋後也少有人去冬葶的院子。過了兩日,德賽似乎覺得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似乎一切都在濟爾哈朗的掌控之中。
這一天秋嫂倒是難得清醒了一陣子,她看了看屋內並無一人又感到渾身不舒服便想喚人要口水喝。叫了半天一個侍女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秋嫂,您這是要做什麼?”侍女看到秋嫂掙紮著要起來的樣子。
“我想喝口水。”秋嫂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來。您躺下。”侍女將湯藥擱下,然後倒了杯水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