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當然!”費揚武說道:“他非但是你們的再生父母,更是我費揚武的恩人。現在想來範先生是知道我此行定會遇見你,所以才......”他想起了臨行前範文程問他的一席話,現在想來句句有所暗指。他耳畔響起了範文程的一句話“我再問你,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究竟會選你的前途還是冬葶”。想必範文程是在提醒他,若是遇到了冬葶,他將會重新麵臨一次選擇。
“費揚武......”冬葶看到他略有神思便推了推他,“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費揚武笑了笑道:“很晚了,我們出去吧。別吵著孩子睡覺。”於是兩人離開了小鎖的房間去了冬葶的臥房。
費揚武和冬葶如同新婚的夫婦一樣,多年之後再次相見,同床共枕分外感慨。費揚武抱著冬葶,柔聲道:“多少次夢裏我都這樣抱著你,都不忍心醒來。如今我真的不知是否依舊在夢中。如果是,那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冬葶雙頰緋紅,宛如少女般青澀嬌羞,她輕輕在費揚武的肩頭咬了一下,含羞地看著他道:“就算你醒來,我也會在你身邊。”費揚武不禁情動,緊緊地抱著妻子......
第二日一早,費揚武從房裏出來,抬頭便看到了那個小二。小二看到他忙點頭道:“客......客官早。”
一旁的老朱“啪”一聲打在小二的腦袋上道:“什麼客官?這是我們東家的當家的,要叫當家的。”
“哦!哦!”小二忙改口道:“當家的,早。”
費揚武笑嗬嗬地道:“叫什麼都行,不用這麼拘束。”
不一會兒冬葶也從房裏出來,抬頭看到小二和老朱不知為何臉上一陣熱,“你......你倆不去幹活兒在這兒瞎聊什麼呢?”她急忙要把他們支開。
老朱和小二見了忙識趣地笑道:“是!是!這就去。”
兩人走了之後費揚武轉身笑看著冬葶,她含羞的樣子特別迷人。“多年不見,你倒是會調教人了?”
費揚武明知冬葶是害羞才這麼說,可非要說她變厲害了,冬葶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微嗔道:“是啊!這調教人的本事還是從貝勒爺您府上學來的呢。”
“哈哈~~”費揚武拉著她的手說道:“將來可別用在你夫婿身上哦。”
“貧嘴!”冬葶看天色道:“我要送小鎖上學去了。你且在此等我片刻。”
“讓我送吧。”費揚武說道:“我想彌補這些年來我對孩子的虧欠。”
冬葶看著他,心知他對孩子的內疚。“好,學堂就在巷子最東頭兒。”這時候小鎖已經自己洗漱好背著書包站在母親的院子門口,手裏拿著一個餑餑。“小鎖,吃早飯了嗎?”
小鎖笑嗬嗬地舉手,把那個餑餑給母親看。冬葶走過去道:“要趁熱吃,知道嗎?”小鎖微微點頭然後咬了一口餑餑,冬葶指了指費揚武道:“今天讓你爹爹送你去上學,你要乖乖聽話,別亂跑。”
小鎖側著腦袋看看費揚武,小嘴咧開來笑了。他走過來伸出小手握著費揚武寬大的手掌,然後微笑著看著他。費揚武隻覺得心頭一熱,這父子之間血濃於水的溫情不需要任何解釋,他一把抱起兒子親吻著他的臉蛋兒,“孩子,將來爹每天都送你上學去!”他回頭對冬葶道:“我送他上學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費揚武抱著小鎖上學,都不忍心放他下來走路。這個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在費揚武心裏他比天下任何孩子都要聰明都要可愛。到了學堂他終於有些不舍地放下小鎖,“下了學爹來接你回家。”小鎖笑著點頭,然後把手裏吃剩下來的一小口餑餑塞進了費揚武口中。費揚武吃著這一小塊餑餑有些忍不住想哭,這麼懂事的孩子,他竟然錯過了六年。“乖,進去吧。”
費揚武目送著兒子進了學堂,剛要轉身離去就被人叫住了。“這位相公,請留步。”回頭一看是一個花須老者。
費揚武問道:“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