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險中脫身(1 / 3)

“兄弟,你還記不記得十五歲時你我兄弟幾人偷偷跑去界凡城參戰,之後被四貝勒責怪,但先汗卻誇我們英雄少年。”阿濟格倒上兩杯酒,一杯自己一飲而盡一杯灑在地上。

“兄弟,你還記不記得十六歲時你遭到你二哥阿敏的製約,找我一起去四貝勒那裏請求調任?四貝勒說你缺少磨練,隻要你能在阿敏手下再當值一年,就將你調任。後來你說那是四貝勒在考驗你的耐性。”阿濟格倒上第二杯酒,一杯自己一飲而景一杯灑在地上。

“兄弟,你還記不記得十七歲時你如願調入四貝勒營下,屢立戰功。大汗每次慶功宴都會誇讚你是我朝將來的肱骨之臣。”阿濟格倒上第三杯酒,一杯自己一飲而景一杯灑在地上。

“兄弟,你還記不記得......”阿濟格一杯接這一杯,就好像和一個久違的兄弟一起對飲話舊一樣,隻是越說到後麵他的眼淚越加忍不住落下來。

費揚武的遺體被蓋著白色的布,由於麵容盡毀眾人都不忍心掀開來看一眼。阿濟格此時已經有點醉意,他踉踉蹌蹌地來到費揚武身邊,伸手想掀開布看一眼他的兄弟,但一想到費揚武的墮崖後身上的多處損傷以及臉上的重創,實在不忍心看一眼。“唉~~費揚武啊,你為何如此坎坷?此役回朝之後你便能成親,寶燦還等著你回去呢。”阿濟格歎了口氣還是鼓起勇氣掀開了白布,那張殘損不堪的臉龐讓阿濟格心痛不已,“費揚武,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這......這讓我如何向寶燦交待啊?”阿濟格伸手拉起費揚武滿是血汙的手,“這......這叫人如何忍心看一眼啊?”阿濟格握著費揚武冰冷的手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不止一次地與費揚武把酒言歡也不止一次地和他摔跤,對費揚武的雙手再熟悉不過了,這雙手雖然已經是傷痕累累血垢滿布,但感覺上就是不像費揚武的雙手。“怎麼......”阿濟格心中有了一絲疑問,他立刻取來燈火湊近了屍體。“不像,不像。這不是費揚武!”阿濟格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因醉酒辨認錯誤。他再次湊近仔細辨認,若是單從身高和胖瘦來看,這人和費揚武極其相似,而且身著費揚武的貼身鎧甲,顯然就是一個費揚武。但若是湊近仔細辨認,還是能發現細微不同。

阿濟格沒有急急忙忙叫來人一同辨認,而是瞬間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起出事前費揚武的種種怪異的表現以及話語,似乎像在交待身後事一樣,還特地提到了萬一他死了讓阿濟格照顧一下寶燦。如此想來似乎他已經知道自己會死一樣,這並不像每次出征都視死如歸的費揚武。阿濟格皺著眉在靈堂裏踱步,難道他故意讓自己假死?那麼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就是為了躲避和寶燦的婚姻嗎?阿濟格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能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個躺在門板上的死人並非費揚武,而是他處心積慮找來的替身。那麼費揚武去了哪裏?阿濟格立刻邁步走向大門口想吩咐人去山崖那邊繼續尋找,但到了門口卻又停了下來。既然費揚武如此大費周章地安排自己戰死,一定是出於某個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作為兄弟,是不是應該順著他的安排繼續走下去呢?阿濟格返身回到靈堂內,“看來費揚武是不想再回來了。”他喃喃自語道:“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他吧。”阿濟格做出了決定,他依舊將白布蓋在屍體上,他要幫他的兄弟做好這件事,這件事可能是他為兄弟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來人!”阿濟格大聲喚來軍士道:“拿紙筆來,我要寫折子。”他要連夜寫好折子上報朝廷,讓朝廷盡快將費揚武已死的事情作實。

費揚武一身布衣飛馬向旅順趕去,一路上他不由地感歎上天相助。他本來以為很難以戰死來脫身,但不曾想正好有追趕活捉張奇正德事情發生,他追張奇正至山崖,兩人拚死相戰。張奇正的兩個福將和費揚武的兩個隨從都先後戰死,最後張奇正與費揚武搏鬥中不慎墮崖而亡,費揚武也險些滑落掉下山崖,幸好抓住崖邊的一顆樹才得以幸存。他爬上山崖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兩名隨從,頓時想到一個主意。他把自己的戰袍給其中一個與自己體型相像的將士換上,然後用石塊砸破這名將領的麵容再將屍體推下山崖,製造成他和張奇正一起墮崖而死的假象,之後他便騎馬從樹林的小道上迅速離開。他繞道躲避戰爭地區,繞遠路趕往旅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