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家都知道。”圖賴道:“就連禮親王也勸過了,無濟於事。你也知道寶燦的個性,她認準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則她也不會等費揚武這些年。”
阿濟格聽了隻能無奈歎息,心道:費揚武啊,費揚武。你可知道你的不辭而別可害苦了一個女人,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原因要這樣離開,但這輩子你始終是虧欠了眼前這個女人。
費揚武的府邸裏,也不知道辦的是喪事還是喜事,但卻沒有人嘲笑這件事,反而對寶燦的貞烈讚不絕口。在下葬的那一刻,寶燦提出想看一眼費揚武,但阿濟格以棺柩已經釘棺不能開啟。當然這也是阿濟格故意為之,他在入殮的時候就已經命人釘棺,就是怕之後會有人發現棺裏的並不是費揚武本人。
另一邊費揚武已經趕到了旅順,他在城內停留了一天探聽情況,打探到盛京已經為已故的“費揚武”辦了大喪。也聽到了寶燦陰婚之事,唏噓之下隻能感慨自己虧欠這個女人,他本意並非如此,但卻事與願違。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
第二日一早,費揚武就趕到了旅順郊外冬葶的住處。
冬葶聽費揚武的囑咐在此等候很少出門。她並不知道外麵的局勢,也不知道費揚武是怎麼脫身的,她隻想在與費揚武約定的時間內耐心等待,若是過了期限她才會出去探聽費揚武的消息。這已經是最後幾日,怎麼都不見費揚武回來,正在焦急難眠之際突然有人清晨敲門。
打開門,站在那裏的果然是她企盼已久的費揚武,他滿麵風塵地站在那裏,兩腮的胡子都長了出來,看上去憔悴不堪顯然是連夜兼程不曾休息。兩人相見並沒有那麼多感人激動地話語,冬葶含淚上前緊緊抱著他,“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費揚武抱著妻子,“我回來了,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冬葶幾次問及費揚武如何脫身,但費揚武卻都含糊其辭,顯然費揚武不想她知道些什麼。經曆過多番風雨的冬葶也不求什麼真相,隻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夠留在自己和孩子的身邊,於是也不再過問。
費揚武在這裏留了幾日,然後帶著冬葶和小鎖離開了旅順。
物換星移,天下戰亂不斷,不久大清皇帝皇太極也暴斃而亡,大清內部又掀起一番奪位風波。很快大家都淡忘了費揚武的離世。到了順治元年,大清入鼎中原統一天下,在給開國功臣們論功行賞的時候,追封已故的費揚武為多羅貝勒;諡曰靖定。並將宗室子嗣鬆舜過繼給費揚武為嗣,也算是給寶燦一個希望。
阿濟格和豪格也因為皇太極駕崩後的奪位之爭而卷入到朝廷鬥爭中,豪格更是在順治五年被治罪,三月去世。至於是否多爾袞故意所為,在此姑且不論。阿濟格也沒有幸免於難,順治七年議政王大臣會議將阿濟格治罪並軟禁。瓦克達因為父親代善的因素幸免於難,但也因為兩個哥哥嶽托和碩托案的牽連受到之約,幸好他想得開並未為此消沉,隻是和妻子阿岱平淡度日。
軟禁期間阿濟格無所事事,便想到出走走。想到大清的龍興之地,想到自己曾經建功立業的地方,阿濟格便故地重遊,踏著自己成長的足跡一路走去。
途徑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偏逢連日陰雨,阿濟格不得不在此休息。這個小鎮上隻有一家客棧,阿濟格便住宿於此。
一進門看到這客棧十分簡單,幾個鎮民正在吃酒。阿濟格的隨從道:“店家,投棧。”
一個少年迎了過來,他麵目清秀笑盈盈地將他們迎進門,指了指一旁的一張桌子,然後端上了熱茶。
阿濟格見這少年熱情相迎卻一句話都不說,便道:“這少年難道不會說話?真是可惜了。”
這時候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兒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大哥,我們餓了。”
那少年滿臉笑容地拉著他們兩個坐下來,然後做了幾個手勢。小男孩兒看了之後問道:“阿牛呢?又跑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