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貝寧與安逸就離開了立體城,前往了機場。
望著漸漸消失在眼前的立體城,安逸發出一聲歎息,希望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蘇淺也是很早就起來了,今天是母親的忌日,他要去墓園看她。她離開已經14年了,在他16歲的時候,也是從那時起,他才立誌要做一名醫生。
將精心準備好的祭品放在車上,天色剛有些蒙蒙,蘇淺開著車,駛出了立體城,一路向北。
寂靜的墓園永遠都是這般清冷,就算是此刻夏花盛放的季節,依舊是那麼涼薄孤冷。
走到那棵青鬆下,蘇淺停了下來,一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正站在那裏,母親的墓碑前已經有了她最喜歡的百合花,素雅的白色,清雅的芬芳。
蘇漠山聽見了腳步聲,並沒有回頭:“你來了。”
“是。”蘇淺淡淡地應著,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們父子之間就是這樣。因為在他的心中,始終無法諒解蘇漠山在母親病重期間,依舊自顧自地忙碌。
“還是那麼忙碌嗎?”
“是。”每天的手術都排得很滿,而且病患的年齡也越來越年輕,蘇淺對此頗感無力。
蘇漠山一時找不到話題,氣氛冷漠下來。
蘇淺走上前,默默地將墓碑擦幹淨,然後將祭品一點一點兒的擺好。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清澈的藍。
良久,蘇漠山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昨天虞嘉來了家裏,你和她……”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蘇淺打斷了蘇漠山的問話:“虞叔叔對你的環保工程支持很大吧?”
不知道蘇淺為什麼這麼問,蘇漠山挑眉。
“隻是他的支持再大,我也沒辦法娶他的女兒。我不會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而且這輩子我不打算愛上誰,我隻會為我的病患忙碌,無法給一個女人溫暖的家,那就不要去傷害誰。”
蘇漠山的肩一抖,緊接著心也一痛,忍了又忍,歎了口氣才說:“那就早點兒和她說清楚,很多話不是藏在心裏,隻用行動表達就可以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多陪我媽一會兒。”
拍了拍蘇淺的肩膀,蘇漠山走了,非常落寞地走下長長的台階,夏季的早晨也是有涼意的。
周一的早晨,又是嶄新的一周了,蘇淺提前兩個小時來到了醫院,他答應過馬上要做手術的曾嘉蘭,陪她巡視一番立體城。
蘇淺直接來到了病房,曾嘉蘭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明媚的早晨。
回頭看到蘇淺進來,她笑道:“好準時的蘇大夫,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當然。”蘇淺淡淡地笑著:“我們去走走吧,不過隻能逛一個小時,你還得回來接受術前準備。”
“好。”曾嘉蘭笑意濃濃:“蘇醫生對每個病人都很好,是個很有愛心的人,怎麼不去參與一些社會公益活動?”
“除了工作,其他的時間還要用於查閱國外的病例、手術資料,怕不能全心投入,所以沒有參與。”蘇淺回答。
其實,他是個清冷且高傲的人,從小到大也隻有程諾一個朋友。而對病人的愛心,是源於沒能給與母親更多照顧的遺憾。可是如果讓他對其它事務熱心,那是不可能的,他提不起半點興趣。
蘇淺知道曾嘉蘭,是個熱心公益的人,而且還是立體城業主委員會的會長,所以他答應了程諾給他以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