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___總在她沒有準備時來臨(1 / 2)

“那個,小姐你好,我想找一下東林鈺。”薛紫長長地出了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年輕的前台小姐,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整個過程裏,她強迫自己什麼都不想,隻是一分一分地握緊了手心,任指甲在手心生生折斷。

霎那間的疼痛,令她倒吸了一口氣,但她知道,相對於即將來臨的羞辱和嘲笑,這一切實在不能算是什麼。

因為,真正的傷和痛,通常都在心裏,裂痕和傷,也都是隻有自己才能體會的絕望,而她的絕望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看到年輕的女子,一臉的決絕和祭獻,隱隱的悲哀。身著整齊製服的前台小姐有些奇怪。再聽到薛紫竟然大言不慚地直呼總裁的大名,她又有些不悅。

然而,這種情緒,隻是一閃而過,嚴苛的職場守則使她早就深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處世原則。

於是,克製住想要脫口而出的憤怒,她強迫自己將微笑又發揮到和平時如出一轍。

因為,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所做的一切,也隻有本分,那個天神一般的男子,實在不需要她這種小人物的抱不平,也不需要她對超出自己權利範圍之內的事,任意置喙。

於是,年輕的前台小姐還是彬彬有禮地對著薛紫點頭,微微含笑問道:“哦,這位小姐,原來我們總裁啊,那麼,請問有預約嗎?”親切的言辭,溫文的問候,沒有絲毫的不敬和怠慢。但薛紫還是看出,女子的眼角,有絲絲縷縷的鄙夷。

薛紫不由地在心裏苦笑,想來對方也將自己當成那種花癡一般的女孩兒了吧,所謂的招蜂引蝶,當然以當事人的身份和地位衡量。然而個中苦樂,豈又輕易為外人所洞察?

要知道,所謂的“旁觀者清,”也不過是表麵的東西而已。一念及此,她屏氣凝神,又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有預約,但請你通知他。若說是他不見,我會馬上走人。”

年輕的前台覺得,薛紫的語氣忽然嚴厲起來,驚惶中,甚至還帶了些頤指氣使的味道。於是,她漸由詫異轉為不安。這個女子,可是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

然而,這也不是她的職權範圍。於是,她先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薛紫稍等。然後猶豫了半晌,才蹙眉,撥通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要知道,來找東林鈺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她從來也在那些盛將打扮的女子身上,看到要麼是驚喜,要麼期盼的激動,還從未見過,好象眼前女子一樣如此矛盾的。

淺淺的鈴聲,在話筒對麵響起。兩聲過後,話筒被人拿起。

電話的那一端,是一個優雅且好聽的女聲,在細細地詢問緣由。她聽完總台小姐清晰的解釋,先是“嗯”了一聲,仿佛在征求什麼人的意見,在得到首肯之後,才淡淡地應了一聲:“你請那位小姐,稍等一下。”

整個通傳的過程,繁瑣且有條不紊。鍾表的滴答聲,在前台小姐能祥於耳的等待裏,一分一秒地滑過。然而,這一切,在旁聽的薛紫看來,卻仿佛一個輪回那麼漫長。

她蒼白著臉,望著牆上的吊鍾,任由時間在忐忑不安中度過。手心又劇痛起來,她吸著冷氣,小心地掏出指甲剪,一分一分修剪著損了一半的指甲,又是一刹那的失神。

終於,放在台麵的電話再度響起,看到總台小姐還是那樣得體地微笑著拿起了話筒。薛紫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她忽然想到,除了想要得到東林鈺的幫助之外,她甚至不知道要怎樣和他開口。而且對於他的態度,她也沒有絲毫準備。若他執意要自己暖床,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她又要如何應對?

而自己的妹妹,就握在他的手心,若他拒絕提供幫助,自己又要如何?

但,不得不說,這一切,薛紫都不得而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小姐,總裁正在開會,請您上去。左首邊的電梯。三十三樓。”放下手中的電話,總台小姐還是微笑著,傳達著秘書的指令。然後她望著薛紫更加蒼白且不安的臉,有一絲疑惑慢慢地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