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盈心的話,一直麵無表情的薛紫忽然笑了起來,笑罷,她才說道:“大哥,大嫂哪裏的話,我什麼都沒有聽到。而且,剛才有人在說話嗎?我怎麼隻聽到有兩隻狗在吠啊!”
聽了薛紫的話,東林玉夫妻先是一愣,隨即相視一笑,看來,兩人還真沒的看錯,這個看似溫和的女子,果然不是任人鄙薄的人啊!
這樣一想,兩人也就釋然了。
薛紫的話,不高也不低,聲音不大,也不小。卻正好落在了正準備起身的張憐的耳裏。
那樣的話乍一入耳。張憐先是一愣,然後隨即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薛紫麵前,惱羞成怒地說道:“你。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罵我和姑媽是狗?”
她一邊說著,一邊手腕一揚,就向薛紫招呼過去。然而,她的手隻伸到一半,卻被止住了。一把抓住她手腕的薛紫蹙眉冷笑:
“我有說過你和你的姑媽是狗嗎?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說你姑媽是狗的,是你,對號入座的也是你,為何要來賴別人?”
薛紫一邊說著,一邊將張憐的手腕用力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張憐險些跌倒,然而她眼珠一轉,就勢坐在地毯上,用手指著薛紫,怒罵道:“你,你,你。”
“我什麼我?”將張憐的所為盡收眼底,薛紫眼中的鄙薄更甚,她望著耍無賴般地坐在地上的張憐,冷聲說道:“不要臉的人我見得多了,不過到你這份上,還真是第一次見。”
她一邊說,還一邊甩甩手,又用力在欄杆上擦了擦,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有人說得沒錯,這屋子裏的狐狸精味是越來越重了,這才輕輕碰了一下,就一手的騷,看來,以後要離遠一點才行。”
看到薛紫並未吃虧,再看看張憐一副潑婦的樣子,東林玉這才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再和薛紫點頭,轉身朝樓上走去。
薛紫的話,說得甚是刻薄,這樣不啻將張憐片刻前說她的話,一字不漏地還了回去。
那樣的話落在張憐的耳裏,她的臉色變得血紅。
要知道,一向自詡為淑女的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而今,因為一時氣極,竟然將自己的窘態落在了一向不入她眼的東林玉夫妻手裏,一時間,她的心中羞憤交加。
斜過眼去,再望望正在收拾東西的蘭姨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她氣極敗壞地指著薛紫:“你。”
然而枉她一向伶牙俐齒,而今,那個“你”字到了口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望著拍拍手準備離去的薛紫,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臉漲得通紅,卻不知如何是好。
薛紫的一番話,剛好落入剛剛進門的東林鈺耳裏。他望望潑婦似的張憐。再看看蘭姨想笑卻不敢笑的臉,好看的唇角上揚,那一抹笑愈深愈深。
“鈺表哥,你看看你帶回來的土包子女人。”坐在地上的張憐,乍一看到東林鈺,就仿佛看到救星似的扁起了嘴。
隻見她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一溜煙來到東林鈺的麵前,一把攙住他的手臂,可憐兮兮地說道:“你看看她,不但推了我一把,還把我撞成這樣,表哥,你要好好地教訓她一頓,然後把她趕出去才行啊!”
“哦?教訓她?”東林鈺有些好笑地望著纏著自己的女人,再指指她的手,驀地笑了起來:“那麼,你想我怎麼教訓她呢?是在床上,還是。”
“表哥,你怎麼這麼說呢?”泫然欲泣的張憐,就在東林鈺的這句話裏,變得臉色煞白。本以為找到個好機會可以對東林鈺撒撒嬌,誰知他卻說了這樣的話。
看到張憐一臉的懵懂和無辜。東林鈺又“嗤”的一聲笑出聲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笑了,三年前,雖說自己並不在國內。而且老頭子的保密功夫做得的確也是可以。
但,若他真想知道的話,這個世界,能有什麼能瞞得到他呢?哦,原來想將她嫁給東林玨不成,現在想推給他了?
他們當他是做什麼的?開慈善機構,還是專收垃圾?
想到這裏,東林鈺望著張憐那張比唱戲還花的臉,唇角歪了歪,冷然地說道:“還有,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表哥,就隻有東林玨而已,我和你並不熟。而且順便和你說一聲,休想將東林玨不要的貨色扔給我,因為,我從來都不收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