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想,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好。”看到薛紫終於想開,淳於亮並不問她結果,隻是淡淡地提醒:
“薛紫,我想要提醒你的是,若真是愛,就不要放手,若是不愛,也不要做無謂的努力,因為我們的心,不會說謊。”
“我會的。”薛紫點頭,緊接著驀地笑了起來。她說:“於亮,你是不是談過很多次戀愛啊?為什麼說出來的話,總頭頭是道?依我看啊,你都可以去做愛情顧問了呢!”
聽了那樣的話,淳於亮忽然笑了出來,那個大大的笑容,就如春日裏的初枝,嫩綠舒展之間,全是勃勃向上的生機。
笑完之後,他開始搖頭:
“那些什麼顧問的,還是留給別人去做吧。我現在要做的是先把肚子填飽,還記得上次的夜市嗎?那裏的東西,真的很好吃,我想你應該記得你曾經說過,會再帶我去的。”
淳於亮禮貌地握了一下薛紫的手,轉而糾正道:“還有,我應該和你說實話的,我叫淳於亮,而非於亮。還有一樣,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
淳於亮的話,太過意外,又太過離奇。薛紫呆呆地望著衝她一笑,然後轉身埋單去取車的男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是說隻有相同的經曆,才能有相似的心境嗎?為何沒有愛過的淳於亮,純淨得如同一張白紙的淳於亮,能如此靜心地傾聽,如此冷靜而深刻的分析?
她忽然開始對這個男子刮目相看。
原來,他的全名叫淳於亮啊!那麼,是姓淳於,單字亮了?
他的人,也象是他的名字呢,日之光,月之澤,充滿了陽光和光亮的力量。他的父母,還真的是會幫他取名字呢!
這樣想著,薛紫又拿起桌上的茶先吹了吹,然後小心地喝了一口。
杯是涼的,茶,自然也是涼的。當然,這些也是薛紫在小心地試了一口地時候才發現的。
她側頭想了一下,然後望著那個在車裏衝她招手的男子,忽然恍然大悟起來,於是,她摸摸鼻尖,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是這小子搞的鬼啊!”
是啊,人的一生,何其漫長。我們又要去哪裏,才能找到那個肯默默地幫我們換掉凍茶,而不動聲色的“他”呢?
那樣的人,才是我們一生的緣分。才是我們一生裏,都應該珍惜的人。
可有遺憾的是,這一輩子,很多的東西,在我們知道的時候,想要珍惜的時候,通常已經晚了。
及至到了夜市,薛紫才知道,淳於亮真的是被自己餓慘了。
望著一向修養良好的他,饑不擇食地將各種食物不停地塞進口裏,一邊吃,一邊還含糊地說著:“好吃。”薛紫不由地笑了:“餓,要早點和我說啊!你不說,我哪裏知道?”
說實話,因為自己將淳於亮餓成這個樣子,薛紫的心忽然難受起來。她一邊嗔怪著,一邊不停地幫他夾著他喜歡的菜,口中還說道:“慢些吃,沒有人和你搶的。”
大部分的菜,都被夾到了淳於亮的碗裏。他停下筷子,有些疑惑地開口:“你好象也沒有吃過東西吧,難道你不覺得餓嗎?”
“一點點而已!可是你啊,餓了就要說啊,要不餓暈在路邊的話,我可背不動你!”薛紫仍然在幫淳於亮夾菜,一邊細心地夾,一邊還幫他往碗裏放好!
淳於亮望著薛紫,眼睛閃呀閃的,到了好久,他才將口中的食物咽下,有些委屈地說道:“要知道,淑女都沒有叫肚子餓,我這個紳士怎能率先開口呢?”
聽了那樣的話,薛紫剛喝到口中的飲料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有幾滴,濺上了淳於亮的臉,她一邊抽紙巾給他自己擦,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哦!”
看來,她還真沒有做淑女的潛質呢,笑不露齒,行不動裙,那要多高的境界啊!
“你已經道了歉了,就算是有心的,我又能拿你怎麼樣呢?”被噴到了飲料的淳於亮接過薛紫遞來的紙巾,一邊擦,一邊搖頭:
“你知道嗎?薛紫,你總是有辦法讓我說不出話來!”
聽了那樣的話,薛紫忽然笑不出來了。過了一會兒,她又再開口:“淑女就算肚子餓也不會說出來的,要不怎麼叫淑女呢?更何況我不是淑女,而且我也不餓。”
聽了薛紫的話,淳於亮忽然停下筷子,先是捉狹地笑笑,神秘地說道:“知道嗎?在我的眼中,隻要是女人,通通以淑女論除,這叫做一視同仁。明白嗎?”
“咳咳!”薛紫一不小心,又被淳於亮嗆到了,她一邊劇烈地咳著,一邊擺手:“求求你饒了我吧!你再這樣下去,我老人家的小命都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