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_做你該做的(1 / 2)

一個城市的存在,就必定有兩個極端,隻不過,就看這個極端的斷裂點,在什麼地方就是了。

光和影,真誠和背叛,正義和邪惡。

厚厚的窗簾,隔絕了一切喧囂和沸騰。漫天漫地的陽光,都成了虛設。既照不進室內,也溫暖不了人心。於是,寂靜和陰暗成了這一方天地的唯一特色。

這個裝修奢華的暗室,是一間知名的咖啡廳。

當拿鐵純正的香味彌漫在整個空間。就隻有舒緩的音樂,在每個角落輕輕地回蕩。

“Et-si-tu-crois-que-j‘ai-eu-pdur-c’est-raux.”

“Je-donne-des-va--peu-de……”

那是[Garon,e-Dio]?

這是個午後的時間,除了三三兩兩的情侶之外,整個空間顯得有些冷清。

忽然,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就著侍者推開的玻璃門,大踏步地來到咖啡廳內。

強烈的光線,隨著乍開又合的門口一現即逝。咖啡廳內,又恢複了平日的陰暗氣息。

年輕的女子並未在門口停留太久。仿佛事先約好一般,她先是四周瞄了一眼,然後眼神一凝,徑直朝最角落的小台走去。

他已經來了,甚至比自己還要早?

角落的四方台沙發椅裏,靜靜坐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那樣的黑,仿佛和整個空間極為和諧。他的人一坐下來,就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不認真,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透過暗淡的光線可以看出,那是一個極年輕的男子。不過三十來,皮膚粗糙,神情冷漠,然而,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困倦。年輕的侍應看到,自從他進來坐下之後,眼睛一直是閉著的。就連那一杯冒著嫋嫋餘煙的正宗拿鐵,都成了他的陪襯。

而他隻是靜靜地坐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和他毫無關係。

清晰的高跟鞋聲,在黑色的地板上顯得有些伶仃,那有節奏的響,仿佛是冰雹落在屋頂的聲音,雖說並不震耳,卻依舊驚心動魄。成功地引來了,正竊竊私語的年輕情侶們不滿的眸光。

女子的腳步,在那張台前停住了。

墨鏡被摘下,露出了一張潔白的芙蓉臉。

那個年輕的女子,五官精致,身材嬌小,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致命的魅惑。不得不說,那簡單就是一個尤物,是每個男子都為之顛狂的風情。

這其中,顯然不包括眼前的這個男子。因為自始至終,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一下。

年輕的女子望了一眼閉著眼睛的男子,先是冷冷一哂,跟著咬緊了下唇。

要知道,為了“那件事,”她付出了超出別人一倍的價錢,然而,到今天為止,她想要的東西還是沒有得到,而那兩個人,還好好地活著。

代價是必須的,然而,結果也一定是她所要的那個。

然而,事實證明,他讓她失望了。

於是,年輕的女子,望著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的男子,忽然冷若冰霜地說了句:“看來名滿東海市的周老大也不過如此嘛!不過讓你找一個女人而已,竟然一個多月都找不到!”

女子的聲音很低,也很沉,字裏行間,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一句話說完,她就瞪著麵前的男子,想聽聽他要如何說。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張憐了。一個多月前,她曾經去找東林鈺,大有修好之意,然而,東林鈺卻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這令她挫敗,更令她憤怒,再想起他和薛紫所給自己的種種羞辱,張憐忽然有了一種讓他的女人生不如死的感覺。

她要看到東林鈺後悔,她更要薛紫後悔。哪怕現在東林鈺身邊的女人,不再是她。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冷笑,一個比她更冷,也更沉的聲音呼在她的耳邊:

“一個多月找不到人?是誰說要按她所說的做的?人找不到,你認為究竟是你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

那樣的話,帶著不滿和不屑,更多的是被驚擾了的憤懣。一句話說完,那個明明閉著眼睛的男子卻驀地睜開了眼睛。

一刹那,仿佛流星趕月,寒意成冰。張憐忽然覺得,整個室內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那個男子,相貌並不英俊,長得也不漂亮。然而,就在他的眼睛睜開的同時,卻使人仿佛看到了皓月的光輝。就連張憐在那樣的目光下,都不覺一滯。

他的眼神很淡,並不暴戾,也不嗜血。

整個人的身上,都隻是單純的冷漠,但那樣的冷漠,卻足以凍僵一切。張憐就這樣望著他,感覺到仿佛寒冬的雪,就在她指尖一分一分的融化,那種涼,直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