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有些絕望地望著薛紫,又望望刀疤男子,這才一步一步地向外移去。
一刹那,薛紫絕望了,她對著刀疤男子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刀疤男子用手抹了一把血,然後“啪”的一個耳光打了過來。薛紫頓時感到頭暈耳鳴,跟著,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痛醒了,隻見刀疤男子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強烈地撞擊。一刹那,薛紫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暈了過去。
可悲嗬,她的命,為什麼會這麼苦?
先是東林鈺,再後來就是這個男子,從來,隻有被人強迫,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願意不願意……
一刹那,薛紫隻想就這樣死去,再也不用經曆不必要的痛苦……
當莫言和仲言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衣服被撕得破爛的薛紫靜靜地躺在泥土地上,身下,還在流著血。而她的眼睛是睜著的,卻好象沒有一絲焦距一樣。霎那間,莫言的心痛了起來。
他一把將仲言推開,然後脫下上衣蓋在薛紫的身上,哽咽地說道:“薛紫,我們回去了!”
是啊,他用自己當年用生命換來的人情,知道了薛紫被困的地方,然後救下了薛紫,可他們,真的還能回去嗎?
從抱起還在流血的女子開始,莫言就知道,那個會彈奏古箏,會對著他溫柔地笑,然後會叉起腰子,盛氣淩人地衝他吼,讓他不要欺負淳於亮的薛紫,已經徹底地死去了。
薛紫,你說,要我拿你怎麼樣呢?
遠在法國的東林鈺,是在夢中被驚醒的。他夢到,薛紫下在忍受著非人的侮辱,他聽到,她在呼喚他的名字,不是因為思念,而是因為恨……
早晨的法國,空氣非常清新,感覺也非常舒適。可是東林鈺卻覺得整個人都仿佛在冰窖裏一般冰冷徹骨。
是薛紫出事了嗎?
東林鈺蹙眉,為什麼,他會有如此不安的感覺?就好象當年母親出事之前一樣?
可薛紫,她一定不會的,因為,她的身邊,還有淳於亮,還有莫言,那兩個,都是願意用自己的命來保護她的人啊……
若連你都有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站在窗前,撥通了沈蒙的電話:“蒙,薛紫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肯定好好的啊!”電話那端,沈蒙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天知道為了薛紫失蹤的事,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卻依然沒有薛紫的消息,至到十分鍾之前,聽說被嚴密保護著的薛紫,已經進了淳於家的醫院。
那個薛紫,傷得很重嗎?聽說三個小時前進的手術室,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但他不敢告訴東林鈺,他怕他會不顧一切地回來,更怕他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沒事就好,記得幫我照顧薛紫……如今,我能相信的,就隻有你了……”東林鈺說完,掛上了電話。
相信他嗎?相信東林玨回來,第一個要海扁的,就是他吧,因為,他沒有幫他看好他的女人……
放下電話的東林鈺又用手揉了揉眉心,這才去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鬧鍾響了,七點正。
忽然,東林鈺的手一抖,杯子裏的水也灑在了地上。
不對。
然而,有什麼不對的呢?
東林鈺記得,沈蒙是從來都不熬夜的,每天晚上十二鍾之後,他的手機基本是關著的。即便在事找他,也隻留言。
可剛才,東林鈺找他的電話,隻響了一聲,對方就按下了通話鍵,那樣的速度,隻能證明他在等待著什麼人……
於是,東林鈺將手中的杯子一扔,跟著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在等待對方接聽的過程,東林鈺的手都在發抖……
千萬,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對方的電話是在響了三次之後才接通的。一聽對方的聲音,東林鈺就知道,沒有睡醒。於是,東林鈺慢慢地開口:“我隻想問你一件事,為了這一件事,我答應你此前提出的合作條件。前提就是,你絕對沒有騙我……”
既然沈蒙沒有說實話,東林鈺相信,以沈蒙的縝密,他絕對從任何可以聯係的人口中,都問不出哪怕一點的實話……
果然,男子沉默了一下:“看在你的條件還算是誘人的情況下,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女人不見了,整整一天一夜,聽說三個小時前進了手術室,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電話“啪”的一聲音落在了地上,東林鈺的手都開始發抖……
當淳於亮趕到醫院的時候,莫言正坐在手術室的門口。他望著幾乎用了一半時間就趕到醫院的淳於亮,勉強擠出一抹笑:“亮,還好,薛紫她活著……”
她還活著?
莫言的話,令淳於亮猝然心驚。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長手一伸抓緊莫言的衣領,望著他的上衣上的血跡惡狠狠地問道:“薛紫究竟怎麼樣了?我要聽實話……”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莫言一把推開淳於亮,不耐煩地望著身側的仲言,看到對方低下頭去,他這才明白,原來淳於亮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