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著頭頂上那一團亮極的白光,一團黑影對著白光疾衝而出,盛夏直直的看著黑影,一股痛到心髒瞬間裂開般的痛楚中夾雜著極端的恐懼猛衝上來,盛夏一聲慘叫,呼的坐直,從夢中驚醒。
“怎麼了?”米麗聽到慘叫,立刻衝進來。
“別開燈,我沒事,做了個夢。”盛夏渾身冷汗,微微顫抖,夢中那股慘痛和恐懼還殘留在身體裏,她不想看到象那團白光一樣的燈光。
“喝口水。”米麗倒了杯溫水,遞給盛夏,“是前幾年做過的那個夢?你之前沒嚇成這樣。”
盛夏接過杯子,雙手捧著,舉在唇邊,卻沒喝,閉著眼睛,等那股子慘痛褪去,不再顫栗了,才輕輕舒了口氣,將杯子遞給米麗。
“是,這次夢到的多了一點兒,有個黑影衝向那團白光,那個黑影……”盛夏的話頓住,有幾分怔忡。
之前的夢,她看著那團亮極的白光,沒有痛楚,也沒有恐懼,除了好奇,幾乎沒有別的感覺,這一次,是因為那個撲向白光的黑影,她看著那個黑影,才恐懼,才痛的整個人都要碎了。
想著那份恐懼和痛楚,盛夏微微顫栗了下,那份痛楚,讓她甚至不願再回想那個夢。
什麼事,能讓一個人痛苦驚懼成那樣?
“再睡一會兒吧,離亮還早。”米麗看著盛夏怔忡中透著痛苦恐懼的神情,沒敢再多問。
“睡不著了,你給我沏壺老白茶,我到門口坐一會兒。”盛夏下了床。
“嗯。”米麗跟著站起來,將床尾凳上一條米白披肩遞給盛夏。
盛夏接過披上,走到廊下,盤膝坐在那張闊大軟沙發上,看著院子中清冷的月色。怔怔的想著剛才的夢,想著那份痛到極處。
好一會兒,盛夏舉起手,看著手腕上新添的那三隻青銅疙瘩。
她得到瑪瑙珠子時,開始做夢,現在這三隻青銅疙瘩,帶來了一個黑影,和一份撕心裂肺的痛楚驚懼。
盛夏將那隻瑪瑙珠子和三隻青銅疙瘩握在手心裏,看著院子一角果實累累的石榴樹,腦子裏一片空空的出了神。
米麗端著茶盤出來,輕輕放到盛夏手邊矮幾上,拿起壺,倒了半杯茶,茶水落在杯子裏的嘩啦聲,驚醒了盛夏,盛夏恍過神,接過茶,垂著眼皮抿了幾口,低低道:“老米,咱們得有錢。”
她上次想去那場高端拍賣會,就是因為拍品中有一粒翡翠珠子,讓她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她想靠近看看,最好摸一下,可惜沒能混進去。
她得有錢到能進那樣的拍賣會。
“錢還有點兒,要多少?倉庫裏東西多得很,那些東西越來越值錢了,拿幾件出來賣了?”米麗看著盛夏,有點兒摸不準她的有錢,是多有錢。
“咱們那點兒錢太少了,倉庫裏的東西拿出來容易,過到明路麻煩,現在的世道,什麼東西都得有個來路。”盛夏語調裏都是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