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已停,席中漸漸安靜,席外卻漸漸熱鬧。
太子親侍狼狽的站在篝火前烤著生肉,像是得到特赦的聞香雙手叉腰指揮著他們。
躲在劉昊身後的童洛玄抱著酒杯,感受著熱酒傳來的溫度,時不時的豎起耳朵聽著兩位殿下之間的談話,從小時候談到現在,說著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交集的生活,難得發現,原來四殿下如此健談。
“玄,你要不要來一塊?”聞香向童洛玄使了個眼色,她與魏香都站得極遠,希望太子能夠盡快切入正題,不識相的童洛玄撇了撇嘴,緊了緊身上的衣物,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湊到他們身邊,直到完全聽不清他們的談話。
孰不知,他們見她離開,討論的卻是她。
“洛玄,很緊張四弟!”劉涵似笑非笑的說道,而收斂起笑容的劉昊麵無表情的回道,“大哥玩笑了,皇祖母使她前來照顧我,她怎麼可能不去盡心盡力呢?”隻要提及童洛玄的事,劉昊就無法平靜,她是皇祖母賜給他在離宮前最後一道護身符,她沒有牽製任何人的理由,卻可以牽製住所有兄弟。
劉涵輕輕抿著杯口,目光落到不遠處的童洛玄的身上,見她緊緊扯著外衣想要保暖,不情願的跟在聞香身後,偶爾別過臉去打個嗬欠,與她時時保持優美形象的姐姐完全不同,她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瞞你說,我喜歡洛瑩姐。”劉涵突然道,驚了劉昊,“當我知道三弟同樣對洛瑩姐愛慕的時候,心情複雜啊!”
定了定神的劉昊,尷尬的陪笑著,早已搬入東宮的劉涵有了自己的妾室,雖然時常聽說太子對她們的寵愛淺薄,卻幾乎是理所當然的認為是那些女子爭寵之意,以後整座皇宮都是太子的,自己不便介入,現在聽來,或者是與童洛瑩有關。
“洛瑩姐要嫁給王叔之時,心情很是低落,再後來……她出現了。”劉涵的目光不錯的望著童洛玄,說不清的複雜,不單單是所謂的愛戀。劉昊忍不住咳了咳,表現得聽說的這件事並不驚訝,“弟弟與洛瑩姐的接觸實在不多,聽聞她很得人心,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讓洛玄做她姐姐的替身,也不公平。”
“哎呀,洛玄,你可是慢點,多燙呀!”聞香的驚呼引得兩位殿下的注意,原來童洛玄撕下剛剛烤熟的肉就丟進口中,那冒著熱氣的食物可是很燙嘴的。眯著眼睛的童洛玄不耐煩的用手帕擦了擦手,“這麼大聲,你們繼續,我有些挺不住了。”可能已經過了寅時,兩位殿下還沒有傾談結束,明日她還要繼續狩獵,哪裏還挺得住?
歎了口氣,童洛玄將杯中的熱酒一飲而盡,轉身走到兩位殿下的身邊,跪地而拜道,“兩位殿下贖罪,奴婢明日還要為皇太後當值,體力不支,請……”
“洛玄,你認為,新王會是你的歸宿?”劉涵的問話,令童洛玄變了臉色,關於新王的事,姐姐是背對著眾人與她講來,怎麼會被太子知曉?盡管心中愕然,童洛玄依然努力的擠出疲憊的笑容,道,“殿下開玩笑了,新王是前選王後,與奴婢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