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是童洛瑩的妹妹,失寵也不會太慘。”正係著腰帶的童洛玄側頭說道,“說到底,你最奇怪,當初一同入宮的宮侍,除了分侍給年紀尚幼的七殿下、八殿下、九殿下三位皇子,皆已經……侍寢,你例外。”
“你也例外!”魏香指著童洛玄,“盡管你不算是皇子的宮侍,但宮中大部分時間都陪在各位皇子身邊,也沒有為自己謀取最後的福利。”魏香急促的說完這句,拉住童洛玄,反倒說起自己,“我不會嫁給皇室中的任何人,我的夫君要自己選,一定要對我最好的。”那股較真的氣勢,在魏香的臉上突現,她總是認真的應付所有事,唯獨忘記了進宮的初衷,她的哥哥……
“我去洗臉了,你慢慢思量。”童洛玄伸著懶腰提著盆具走到屋外,魏香急急的跟上,好似與她爭論著。庵堂洗漱的地方集中在堂後小小的角落,水從淺井中打出,涼意滲骨。
“跟著太子殿下確實不容易,哪裏比得這裏逍遙自在!”童洛玄很是喜歡這裏,如若沒有昨天的事發生,她會繼續喜歡這裏,甚至有修行一生的打算。清涼的水拍打在皮膚上,好不清爽,童洛玄將手帕蓋到臉上,權當擦拭過。
“聖上打算將其他皇子分封的事,你已經聽說過了吧!”魏香突然道。童洛玄抱起盆具,道,“是啊,聖上多年前就有此意,最後不了了之,不到確定一刻,什麼都不能最準。”朝廷到底是何局麵,顯而易見,聖上的意見遠不如太子殿下的重要。
童洛玄不喜歡關心“國家大事”,卻不得不關注著每一個細微變化,為了裕嘉表哥以後仕途順暢,風雨無阻。讚同的點點頭,魏香突然恍然,她忘記極重要的事,“糟糕,太子殿下說你醒了就要回報,我完全忘記了。”
“說我才醒就好!”童洛玄不以為然,像這樣的事,伴隨著無數個推托之語,他們早就應該習以為常。“洛玄,是三殿下回來了,他的封地離王都最近,經常來去。”魏香略微發愁,“這一次不僅僅三殿下自己來,而且玫公主也回來,這才是我最頭疼著急的,你也明白,玫公主當初就特別針對你,如果你怠慢在先,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
魏香口幹舌燥,未曾得到童洛玄的任何回應,“洛玄,你有沒有聽我說,難道你想同玫公主硬碰?你連碰都碰不起。”當時玲公主夭折時,玫公主就打算向童洛玄發難,被太子殿下硬是阻了下來,宮裏宮外都在關注未來的國君如何護理他未來的後宮,處理不好難保後患。
停下腳步的童洛玄茫然的看著魏香,周身透出清冷的悲傷,幾近絕望。“玫公主……是誰?我與她有舊怨是嗎?我……沒有印象……”
遺缺的記憶中,抹去的不止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