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繁榮如故!綠枝嬌花布滿角落,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完全無視街景的童洛玄低頭穿行,向經常出入的“孜孜酒樓”奔去,那裏的客流極少,但生意極好,被抬高的價碼“深入人心”。
童洛小心翼翼的繞過正門,直奔後側,每當入夜她“隨意”穿行宮牆內外時,酒樓後門隨時有人迎接。
“啊!”走得太急,不曾注意腳底的童洛玄被重重絆倒,側頭看向裂開的地縫,腿間滲出鮮紅粘稠的血,一陣懊惱,支撐著想站起,異常疼痛。
“太不小心!”一隻手向她伸來,熟悉且溫和的語氣,潤了心神。童洛玄最先看到的是布滿厚繭的手心,本想伸出手,又有些猶豫,畢竟是陌生人,卻聽那人到,“玄妹,幾年不見,竟然這麼狼狽的迎接。”
難道說是……裕嘉表哥?猛然抬起頭來,童洛玄錯愕的盯著來者,當真是李裕嘉,一身緊衣長袍越發的成熟出挑,腰間佩帶的長劍樣式熟悉,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
“還不起身?”李裕嘉苦笑不得的扶起童洛玄,“我背你!”
“裕嘉表哥……”終於能確定眼前的人的確是李裕嘉,喜極而泣的童洛玄緊緊抱著已經俯下身的李裕嘉,趴在他的背上哭啼著抱怨,“這麼多年你躲到那裏了,為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混蛋,你混蛋……嗚……”李裕嘉任由著童洛玄在她背上哭泣,始終保持著半蹲的姿態,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終是有人按捺不住,出言提醒,“二位,雖然這不是在酒樓門口,可也耽誤生意,要不進來上菜喝酒敘舊,要不換個地方抱頭痛哭。”前來趕人的是酒樓夥計,看他厭惡的神情,好像這對久違的兄妹真的耽誤到生意。
“進去點菜,我請,替哥哥洗塵!”童洛玄趴到李裕嘉的背上,看著夥計滑稽的表情,破啼為笑。
“都已經欠債無數了,還要打白條。”走在前麵,搖頭晃腦的夥計不滿的嘟囔著。
“玄妹經常到這裏來?似乎要價太高了!”李裕嘉忍不住提醒,分明就是黑店。緊緊環住李裕嘉的童洛玄不言不語,發生的事太巧合,如果她今天沒有出宮,就會錯過與表哥錯過。
身份不同,待遇不同,出的起錢的無論衣著如何,都可以從正門被鄭重其事的請進,衣著華麗口袋裏沒錢的,比如童洛玄需要從後門進。
“準備上好的酒菜,外加掌櫃的陪酒。”童洛玄伸直受傷的腿,豪爽的點著菜,本欲有一肚子話要說的李裕嘉聽到會有人作陪,立刻警戒的閉緊雙唇,端杯掩飾他的小心,置身事外。
“本姑娘作陪要加價,危險人物用膳價格翻倍。”清涼的聲音由遠即近,一麵邁入,一麵繼續道,“可若是你能榮登後位,之前欠債一筆勾銷,外送純金首飾一套。”
也許,很多女子會厭惡她,作為酒樓老板的她定然出身風塵,其實,她與童洛玄的境遇相差無幾,同為當年入宮的宮女,隻不過,時過境遷,她選擇的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