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比想象中差得太多,一條條紅色的手巾從室內被送出,仿佛可以親眼見到鮮血橫流的現場,心中一陣陣的糾疼。
難得的,整個曼菲苑人來人往,安靜得隻聽得到腳步的沙沙作響,始終不曾進入院中的魏香冷靜的看著一切,緊緊的盯著童洛玄被抬進的寢臥,眼中盡是無限的悲傷,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在皇宮發生這麼大的事,堂而皇之的行刺,就算對方隻是一個要離宮的宮侍,也不應該如此冰冷的對待。一抹陰狠從魏香的眼中閃過,隨即消失在充滿悲傷的雙眸中,緩慢的閉上眼睛,一滴淚水從臉頰滑落。
都言,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這明槍在眾人的眼前晃起,卻不見真的能擋得隹,何況童洛玄的身手算不上矯健,依然敏捷,竟然能生生的中了一刀,對手的膽子太大了。
最令人心寒的不是受傷,而是傷後無人關心,袁蘭有意為童洛鳴報不平,但凶手自刎,斷了線索,太皇太後知曉此事竟然言明不必因一名宮侍聲張,催促袁蘭快些到庵堂陪駕,聖上對她更是不聞不問,畢竟多年的情誼在……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一抹陰狠從魏香的眼中閃過,她們不過是宮人,做得再多也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拚死拚後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何苦一直為難自己?
一盆鮮紅的水被端了出來,令魏香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始終失去調養的童洛玄自恃身體底子不錯,這一次怕是不僅僅會留下病根這麼簡單。
要不要進去看一看?雖然整個宮中盛傳她與童洛玄重歸於好的傳聞,但她始終與袁蘭有關的一切保持距離,包括童洛玄。
“魏香姑娘,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將血水倒掉的老嬤嬤走到魏香的身邊,見到她神情憂傷猶豫,才開口道,“童姑娘好像不行了,這一刀太深,雖然不中要害,但是流血太多了。”在老嬤嬤的眼中,她們都是孩子,無論平日多少過節,這一刻,都不過是“同命人”。
“流血太多?不行了?”魏香錯愕的望向老嬤嬤,她們的關係不見得多好,甚至有節,怎麼可能……但當魏香轉頭與老嬤嬤對視的時候,惟有相信,憐惜、惋惜的神情映在她的眼中,誰也沒有必要對她說謊。
畢竟現在的童洛玄,是被拋棄的人,能得到如此救治,是皇後娘娘離宮前的吩咐。
“謝謝老嬤嬤!”魏香輕輕的道謝,徑自走向童洛玄的寢臥,濃濃的血腥味以及藥氣撲麵而來,正在做最後打掃的宮侍帶著一臉的不情願繼續進行著,魏香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走到童洛玄的床前。
“我知道你會在附近,沒想過你會進來!”童洛玄虛弱的說著,眼前的魏香,麵容是掃地清的,慢慢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上魏香的麵容,緩緩的歎了口氣,她的氣力漸漸流失,怕是無法支撐了吧!
沒有辦法解釋自己進來的原因,不希望童洛玄胡思亂想,魏香隨口說道,“你受傷,我怎麼也要看看,總不能,像那次……”頓時收住了嘴,她究竟在亂說些什麼,那次……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