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終於得到控製,令人窒息的煙霧繚繞著,一種難聞的氣息在鼻間環繞著,處處都是燒焦的痕跡。
“王後,這裏有點‘髒’,不如交給他們吧!”跟隨著嚴如身邊的宮侍,緊緊皺著眉頭,不情願的提醒著,這裏的味道與氣息,實在難受,真不理解王後為何非要理會與她無關的後宮。
沉默的嚴後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即不曾理會宮侍的言論,又沒有特別的關心其他事,看著原來綠意盎然的曼菲苑,變成一片枯地,心中難言的苦悶。
她不同於其他宮侍,從初入宮開始,從伴著燕王以來,便入住於曼菲苑,王上喜文不喜武,不似齊王到處走動,直到燕王分封離宮,她才真正意義上的離開曼菲苑。
一晃,竟然住了四年有餘……
“王後,這裏真的很危險,若是王後出了意外,奴婢可是……”身邊的宮侍緊緊跟著嚴如,從樹枝上飄下零星的火苗,險些燃了她的衣物,受到驚嚇的她隻想拉著嚴如快些從這裏離開。
嚴如揮了揮手,沉靜著麵容,冷冷的語氣,側身對宮侍道,“既然這般危險,你就先出去吧,本宮還有些事,本宮還要再看看。”再看看,來證明心中的疑慮。
宮侍哪裏敢自己先走,隻好緊緊的跟在嚴如的身後。
被燒焦的屍體不停的被抬出去,耳邊盡是隱隱的抽泣音,嚴如歎了口氣,為了能逃離,是否犧牲得太多?
“洛玄的屍首呢?”嚴如輕聲問道,更像自言自語,立刻有人回道,“王後,童美人的屍自還在房間裏,隻有那個院子燒得不算厲害,保存得還算完整。”算是完整,就是有缺陷。
明知道屍首不屬於童洛玄,心中依然淒然,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可以存在“童洛玄”這個人……
繞到那個院子裏,燒毀膽她是認得路的,燒毀後竟然對這片廢墟原本的模樣,記不太清,默默的走在路上,努力的回記著……
“這是什麼?”一顆靠在壁前的小樹上,掛著一件破損得不像樣的衣物,上麵盡是燒焦的良跡,卻依然可以看得出衣物的原本形狀,明知故問,分明是件衣行衣,她哪裏會不認得。
跟在身邊的宮侍驚訝的看著衣物,心裏倒認為這是屬於童洛玄的,一個人住在曼菲苑始終會耐不住寂寞,可能“飛簷走壁”,不知做過多少事情。
至於本是皇宮的宮侍,則隱隱變了臉色,他們對童洛玄,可謂是一無所知。
“不用理它了!本宮要去看看洛玄!”嚴如的聲音顫顫的,在身邊宮侍扶持下,快步走到屋前。
哪裏還有當初的簡潔模樣,被燒得露出木架,仿佛隨時會倒塌。剛要邁步的嚴如,被眾宮侍緊緊攔信,有的說是怕受了“髒”氣再壞了身子,也有說屍首慘不忍睹怕王後看了憂心,這一類的話,嚴如總就厭煩。
每當身為王後的她,想做些隨心所欲的事,都會有這類理由阻止。
“王後……”突然一名宮侍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王後心裏難過,奴婢們心裏也難過,童美人從進宮侍候太皇太後開始,就與奴婢同侍鳳陽宮,奴婢與童美人的情誼,不比王後與童美人的情誼淺,凡事都要看開些,否則童美人皇下有知,也不會諒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