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童洛玄抱頭蹲在路邊,無力再與尹夢離奔跑,一片空白的腦海幾乎來不及悲傷,就要麵對逃亡。
聖上的死一旦被發現,整個皇宮就會戒嚴,任是誰都看得出聖上的死並非自然,皇後的致命之傷由背穿胸,更是被人謀殺,唯一能夠判定的隻有魏香是自殺。
尹夢離撐起童洛玄懊惱的說道,“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兒?再不走就出不去了,你放心,魏香那裏我已經打掃幹次,不會留下線索,起碼能為魏香留個體麵,至於他們的死因,主人會盡力壓下去的。”
幕手的黑手才最可怕,坐收漁翁之力。
“我想去魏香的住處,撿幾樣東西,姐妹一場,到頭來,隻有她犧牲,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童洛玄氣喘籲籲的說道,好像很累,其實是心底沉重。尹夢離知道無法勸她,隻是囑咐道,“你要小心,收拾妥當就去祈安宮,會有人接應。”
“好!”童洛玄步履不穩的站了起來,向尹夢離點了點頭,就衝向魏香的寢臥,正值宮亂,沒有人對她的身份再有興趣。
猛的撲進室內,果然很是幹淨,童洛玄衝上前去翻找罌粟粉,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留下,看來尹夢離真是下手快。
童洛玄隻是隨手撿了幾件魏香常帶的配飾帶在身上,摸著魏香穿戴過的衣物,心中難過,無意的瞄到衣物上用胸花別過的信箋,小心翼翼的扯了下來,上麵寥寥幾句,卻令童洛玄頓時淚流滿麵。
“我在知曉聖上秘密之時已然死去,心中苦戀化為無盡悲憤,哥哥的仇一如魏香的怨不能停歇,長年服用罌粟花已到大限,終為保魏家自刎自是死得其索,你,要好好的代替我,逃離皇宮尋找幸福。”
你,指的就是她,童洛玄深吸一口氣,任由眼淚滑落到信箋上,魏香真是了解自己,知道在最後一刻,也會衝回來帶走幾件佩飾衣物,才會有這麼好的方法,既躲過尹夢離的“收拾”,也可以讓她發覺。
幸福,不會太遙遠了!
簡單的換了身衣物,將染血的外衫褪去,也打入包裹可,準備離宮後再進行處理,急忙奔出魏香的寢臥,在匆忙中向祈安宮奔去。
這一路遇到的盡是神情複雜的宮侍,聖上的駕崩帶給她們的是無盡的黑暗,皇子尚未出生,甚至有可能不是位皇子隻是公主,其他皇子各據一勢,恐怕接下來就是要奪權,想一想,都感覺到可怕。
終於到了祈安宮,這裏永遠是一反常態之所,安靜得詭秘。
踏著破碎的磚瓦,童洛玄抱著繁重的包袱奔進祈安宮內,按著記憶搜尋那一處壁洞,“離宮”,就在眼前。
“洛玄,在這邊!”突然一抹人影從身邊竄了出來,對方身上的包袱比她懷中的大了數倍,沉甸甸的可以聽到瓶瓶罐罐撞擊的聲音。逃出宮,定然要帶走最重要的物品,她是這樣,關孜孜也一樣。
關孜孜輕車熟路的帶著童洛玄在祈安宮繞行,一麵跑著,一麵笑道,“太好了,終於又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可憐了魏香,要不是她長年服用罌粟,治好的可能性太小,她又想著為魏家爭取最後一點榮耀,我才不會讓她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