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李洛玄忽的抓住劉詢欲鬆開馬韁的手,急道,“此處一片荒蕪,若是紮營實在紮眼,為何不與王後先彙合,再商定其他?”回應她的則是劉詢曖昧不清的眼神,驚覺自己的越矩,連忙縮回了手,強作鎮定的深吸口氣,壓下心驚。
劉詢淡淡的說道,“在此紮營吧,去個人向玫長公主報平安。”這是劉詢的決定,無人可反駁。被劉詢親自扶下馬背的李洛玄,始終僵直著背部,隨同走到剛剛紮好的營帳,忍不住顫了顫,一言不發的跟在後方。
“今天要委屈你了!”一進營帳,劉詢便先開口道,“明天一早就與姐姐彙合,今天先在這裏稍作休息吧!”
“是!王上!”李洛玄沉音道,站於營帳篷簾前,與劉詢保持著應有的距離,見劉詢坐在椅上,長長歎了口氣,而自己卻不知所所措的留於原地。
良久,劉詢才緩問道,“洛玄,是你自己逃離皇宮的,我最終失信於你。”原來,他還記得雪地中的承諾,時過境遷,凡事有太多無奈,她不曾祈盼劉詢兌現匆忙中的許諾,自然也沒有理由怪責。抬眼看向劉詢的側麵,她從未想過兩人還有獨處的機會,暗自懊惱道,“王上多慮了,洛玄不曾逃離。”逃離?意味著她依然背負著“童洛玄”的過去,李洛玄的過去要與童家密不可分,而非皇宮。
“是啊,本王多慮了!”劉詢疲憊的閉上眼睛,坐在馬車內的女眷起碼可以在奔波中稍作休息,始終背馬前行的劉詢,自然最為疲憊。隻要他不言語,保持著沉默的李洛玄自然不主動互動。
帳外一陣吵鬧,很快被平複,李洛玄微微側移,俯身道,“王上,洛玄去看看!”
“不必了!”劉詢厲聲喝道,驚得李洛玄收住腳步,氣氛一時尷尬不已,半晌,劉蟓才緩下語氣,起身麵向逃避著他的李洛玄,歎道,“洛玄,你認為,你能逃多遠,就算暫時離開皇宮,你也逃不開與皇室糾纏的命運,你甚至願意麵對關於五弟的事,怎麼不肯麵對我?”
不肯麵對?麵對劉詢的“提責”,李洛玄惟有沉默以對,她不是不肯,是不敢!,不敢看到劉詢之時,就想到曾經的自己。
“王上,是會成為新君的吧!”李洛玄淡然的問道,劉詢所做的一切,將自己的兄長一個一個的拉下皇位,不就是想成為新君嗎?
成為新君?劉詢的麵色一僵,似乎忘記最終的目標,麵對李洛玄時總是思緒煩亂,苦笑不已。
“是啊!險些忘記了,本王最終要在為新君。”劉詢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冷笑道,“所以,我要盡全力攔截二哥的腳步,若是攔不下,隻能讓她……讓他步上大哥的後塵。”
他的“坦誠”令李洛玄心疼,從他冷然的語氣中,清楚的聽出他的不願,即使不情願也要全力以赴,就算天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