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也要將責任交托,以為一聲不吭的離開,就是瀟灑嗎?這是不負責任。”
一聲厲喝,從前方傳來,狼狽卻英姿颯爽的玫公主提著帶血的長劍,攔住劉詢的去路,至於保護玫公主的侍衛遠遠的站著,跟在他身後的李洛玄早早就勒住了馬兒,冷冷的望著玫公主。
方才的一時衝動已然清醒,無論劉詢抱著何種態度帶著她“私奔”,她也絕對不可以背信棄義,置邊城百姓的生死於不顧,置童家的名義於不義,她遠不如劉詢灑脫,更不如想象中的義無反顧。
不曾下馬的劉詢冷著臉,在李洛玄的眼中可是難得與劉玫硬碰,“姐姐,這一次,我真的做不到,難得再見洛玄,請姐姐成全。”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當然想成全你。”劉玫緊了緊劍柄,最終軟下口氣來,無法對劉詢硬著脾氣,緩道,“但你也不可任性妄為,起碼……起碼要等大局穩定,保不住燕國,也要保得住你我性命才行。”
聽起來,事態遠不如想象中的簡單。難得好奇的李洛玄,將目光在這對姐弟間流轉。他們所做的一切隻為保命?聽起來匪夷所思!逝去的先皇何曾想要他們的性命?
“洛玄,向玫公主請罪!”自知隨同劉詢無法理去的她,微微苦笑,既然無法離開,不如爭取寬恕,率先下馬的她走到劉詢之前,盈盈拜下,在劉玫麵前,好似所有人都會低她一等。
劉玫先是錯愕,隨即搖頭道,“此時斷然不可輕易離去,終是洛玄識大體,若是舍弟能及你思慮整齊,也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劉玫緩緩的走上前,向跪拜的李洛玄伸出手來,意欲扶她起身,卻被不知何時跳下馬來的劉詢攔住,兩姐弟再次僵持。
“王上,公主所言極是,王上乃是燕國之主,現時離開就是不負責任,是洛玄累了王上的名譽。”李洛玄跪在地上,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攬於身上。劉玫甩開劉詢的手,冷笑道,“現在看來,親弟弟遠不如他人來得貼心。”隻是……起身的李洛玄被迫站到劉玫的身側,見劉詢雙唇緊閉,仿佛強忍著怒氣,一言不發。
“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就算你不想留在皇室,也要想著,你的離開,是否被他人認同。”劉玫歎著安撫,“在燕國數年,日子越來越難過,即使你不想困在皇宮,也要看看誰能在登基之後,繼續容忍我們的存在,現在已經不是父皇的天下,宮中的事已經不再是太皇太後作主了。”
劉玫的感慨像是一根根尖尖的刺,刺入劉詢的心房,讓他無法呼吸。
“姐姐,你真的能確定,最後,我們會各得所需?”劉詢不確定的問道,若是有人給他確定的答案,想必他會堅定的回過頭。無奈,劉玫隻是為難的撇過頭,“你應該知道,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真正的結果。”
“那我為什麼要回去?”劉詢突然大吼道,伸手欲抓住李洛玄的手臂,反被李洛玄躲聽,迎上劉詢詫異的目光,聽她笑道,“王上,洛玄希望以後可以遠遠的離開皇宮,遠遠的離開所有的不美好,但是有小小的不確定,都會引來劇變,洛玄懼怕任何‘不確定’,但是將所有的‘不確定’變成‘確定’,最終,會各得所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