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逝者的頭七,真的會回來,會帶走她最重要的人或者事。對肖心蓮來講,最重要的,是否就是聖上?劉容的自刎對太皇太後是個相當大的打擊,眼見著自己的皇孫一個個的離去,本是虛弱的太皇太後,臥病在床。
天下再失去國君,大凶!無論天下如何傳言宮中的事,對李洛玄來講,都已不再重要。經曆關孜孜的細心調理,太皇太後所中的毒已經清了大半,剩餘的不過是要細心調養,但受到打擊的太皇太後,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撫平心中的傷痕。
這幾日,太皇太後隻會重複一句話,隻對李洛玄講一句話,“洛玄,哀家是不是做錯了?”在太皇太後的心中,她已經做錯了,她隻是不斷的重複著,從來不需要答案。
含淚侍候太皇太後的李洛玄,低下頭,壓下心底的悲傷,待太皇太後沉穩睡後,才直了起身。將香爐蓋好的關孜孜,見李洛玄事事親力親為,感慨的搖了搖頭,拉著她道,“太皇太後沒事,可你有事,出來,再讓我替你把把脈。”
哭笑不得的李洛玄跟著關孜孜離開寢臥,時不時的回頭看向昏睡中的太皇太後,來到屋外,劉辰剛好趕來。
“你是……”劉辰一眼就見打扮成宮侍的關孜孜,正欲講出她的名字,卻聽關孜孜道,“如果逍遙王允許,奴婢想先替洛玄姑娘把脈,可好?”見關孜孜一臉嚴肅的神情不像玩笑,劉辰壓下心中的問題,看著他們坐於台階上,自己則側頭看著關孜孜替李洛玄把脈。
良久,李洛玄縮回了手臂,歎道,“不知道的,以為我有了什麼病呢,每天都要按時把脈呢。”
“你自然有病,且病得不輕!”關孜孜冷笑道,“舊病未愈,舊毒難清,又添新毒,前幾天隻是有淺淺的症狀,這幾天倒是有了起伏,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休養了。”
“有人向洛玄下毒?”劉辰錯愕的看向關孜孜,偌大的皇宮,先是對太皇太後下手,現在又對李洛玄下手,難道他們的眼中沒有王法,不怕牽連九族嗎?心中一顫,五味雜全的李洛玄皺了皺眉頭,道,“這幾日的餐飲都是你來照顧,應該不會有事,看來,是我這一次進宮開始的,我不明白。”
恐怕誰都無法理解,關孜孜不以為意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國君與蓮妃大葬之後,就會迎燕王入京了吧!”是啊!劉詢要入京了!這一切,是劉詢與劉玫盡全力得到的,卻是劉逸懇求的,劉容割舍的。
“太皇太後需要好好休息,你也一樣,這裏就交給太皇太後的宮侍就好。”關孜孜突然一反常態,竟然將所有的事交給太皇太後的宮侍,並非李洛玄信不過跟隨太皇太後數年的老嬤嬤、侍女們,隻是……劉辰忽然了然笑道,“是啊,那本王就不打擾皇祖母休息,打算這麼來,就這麼走。”
猛然起身的李洛玄拉住劉辰的衣袖道,“逍遙王又要離開?如果離開,不覺得有些事沒有做嗎?難道王上也要像聖上那樣……留著遺憾嗎?”僵住身形的劉辰微微苦笑,搖了搖頭,不發一言的離開,令關孜孜產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