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你要清楚一點，我們這樣的女子最好別動情”清芳雙手執起紅綾拱在她懷裏的頭，細心地為她別好鬢角有些淩亂的秀發，“第一次動情是避免不了的，可是，克製自己不要第二次動情，除非是自己認定的那個良人”‘良人’是青樓的話語，就是會為她們贖身、廝守一輩子的人
“在老百姓的眼裏尋知縣並不是好人，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他？”紅綾苦惱矛盾，為什麼她的一番深情付給了這樣的一個人，可是他真的對她很好，說他不是好人，會不會有點偏頗？可是滿街都傳言著他貪贓枉法的故事，她還要自欺欺人麼？
“因為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那樣愛你、體貼你的男人”清芳有點感傷地慢慢道來這些話，她想起了她的第一次，當時的她，遠比紅綾傷心絕望，她是那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知道自己愛的人也不過與那些碌碌庸人一樣，愛的是一時紅顏，她怎能不傷心欲絕呢？
“清芳，你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你回來了，我就不會迷茫了”紅綾請求道，仿佛清芳是她的救命稻草
“好”清芳抵不住紅綾的聲聲哀求，最終答應了，最壞也不過是她與靈兒吵一架的事
··············
第二日，何姨將清芳與靈兒同時叫道她的房間
“靈兒，清芳說，紅綾請求由她來教導她”用茶蓋拂去漂浮的茶沫，何姨淺啄了一口，放下茶盞，開口道
“不，我不同意，她根本就治不了那丫頭”靈兒搶上一步，言辭堅硬地拒絕了
“～～～～～”何姨看向清芳
“紅綾現在對我言聽計從，而靈兒你，她好像很痛恨啊！不惜咬舌自盡反抗你”清芳也學狠了，言語上不肯有一點相讓
“她咬舌是因為～～～～～”看著清芳囂張的氣焰，靈兒剛想回嘴，突然又頓住了
“怎麼，因為什麼啊？沒話可說了吧”清芳咄咄逼人，勢要靈兒迫到角旮旯裏
“你為什麼總愛搶我的東西”靈兒質問道
“因為那些原本就是我的，不管你耍什麼手段，有一天還是會回到我身邊”兩人說著似乎都想起了往事，她兩一個感傷、一個羞慚，都未說話
“我斟酌過了，還是由靈兒來”何姨打破了這許久的沉默
“為什麼？”靈兒在一旁微微得意，清芳則問道
“靈兒這幾天的成果不就是緣由嗎？”何姨反問道
清芳一時啞口無言
“不要以為每一次你都能贏我”靈兒諷刺道
“靈兒，如果再讓我聽到你逼紅綾接別的客，你該知，我會有何懲罰”何姨色厲內斂道，她人雖和善，但賞罰確是相當分明的
“靈兒明白”靈兒躬身拱手，睨見一旁的清芳未行退禮，她也就保持這個狀態，等待著清芳告退，她不會給清芳吹耳邊風的機會
清芳冷哼一聲：“何姨，清芳退下了”
靈兒也跟著說了一句，兩人方一起出去了
“清芳，有些事不耍手段是不可能成功的”說完，靈兒哈哈大笑起來
“你覺得有意思嗎？快樂嗎？一輩子就為了證明這一句話”清芳反駁
“當然有意思，至少，我終於嚐到了勝利的滋味，終於不用活在你的陰影下。還有，我要告訴你，我生命的前十八年確實是為了證明這句話而活著，但是，這以後的歲月，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無拘無束”
“那好吧，我祝賀你”清芳覺得自己是在和瘋子說話，急急揮手逃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