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歸幽怨,但周茜兮也沒有太過於糾纏,在這個辭舊迎新的時候,顧詔能夠給她打電話,在她心裏感覺已經足夠了。本來她就下定決心跟在顧詔身後走到黑了,一時的得失也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告訴顧詔,過年的時候她也要回光北縣,到時候是要上門拜年的。
顧詔表示歡迎,兩人便結束了通話。
按照慣例,大年三十這天上午,機關單位還是要上班的。顧詔檢查完河溝鎮留守的人員,便在中午去了梅縣,坐車趕回光北。
到了光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天氣雖然不錯,但冬日的白天短,太陽已經到了西陲。走進縣政府家屬院的大鐵門,老遠就能看到顧浩然跟母親付桂萍鄭笑嗬嗬的拿著對聯往家門口貼。
“死小子,怎麼是自己回來的?”老媽付桂萍一看顧詔大包小包的拎著,就是孤零零一個身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媽,你這是什麼話啊,合著我一個人回來就不對啦?”顧詔委屈的回答。
“你也是個鎮長了,單位上就沒有看得上眼的小姑娘嗎,哎呀呀,我兒子長得這麼俊,這處對象難道就成了難事?”付桂萍開始絮絮叨叨。
顧浩然對顧詔露出無奈的表情,將對聯貼好,拍了拍顧詔的肩膀進了門。顧詔連忙跟在顧浩然後麵,付桂萍依然不放棄,跟在爺兒倆的身後絮叨著。
自古父母心,這是誰都擋不住的事情,直到該下餃子的時候,付桂萍才一臉意猶未盡的走進廚房。
爺兒倆這半年來就見過幾麵,顧浩然看了半天顧詔,稱讚道:“行啊小子,比你爹能幹多了。這段時間總是聽到你的新聞,了不得啊。你跟我說過,要低調行事,但是你可沒有一點低調的樣子,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啊?”
顧詔從口袋裏掏出煙,扔給老爸一支,自己也叼上,這才笑道:“爸,您是老成持重,跟我可不一樣。在別人的眼裏,你兒子就是個愣頭青,是最好欺負的主。我要是在玩低調玩深沉,人家還真當老顧家的人代代相傳呢。”
顧浩然哈哈大笑,開始跟顧詔談論起光北縣的事情。要說光北縣的官場,職位最高的當屬縣委書記劉靜安,但是現在最憋屈的也是劉靜安。曾經雄心勃勃的擠走原書記在光北縣登頂,誰想到就碰到靜蓮的改革,嶽海歌強勢上位,攜地區和平國新的支持搞出個靜蓮模式,直接壓了劉靜安一頭。劉靜安暫時偃旗息鼓,避過鋒芒,嶽海歌終於因為政績突出走在了劉靜安的前麵。本來劉靜安的能力也不小,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的上位,發現嶽海歌有了離開的消息之後就開始布局,打算重新奪回對光北縣的掌控,誰料到縣長之職上來個更狠的,顧浩然。
憋屈,無比的憋屈,嶽海歌和顧浩然雖然曾經出現過不太和諧的隔閡,但是在靜蓮模式上,嶽海歌給予了顧浩然絕對的權力,兩人關係基本已經修複。有了這層關係,顧浩然雖然不說全盤接受了嶽海歌留在光北縣的勢力分布,但也相差無幾,加上顧浩然再接再厲,又成功的以朝陽機械廠為主體弄了個工業區,劉靜安當真是欲哭無淚。
兩屆經濟強人,劉靜安這個書記的存在感被削弱了很多,雖然表麵上劉靜安和顧浩然相處無事,光北縣正處於蓬勃發展的階段,但私下裏劉靜安走了不少門路,想要通過關係換個崗位,哪怕是平調到另外一個縣當書記都行。
聽了顧浩然的敘說,顧詔聽懂了顧浩然的意思,問道:“這個劉靜安,在地區那邊的關係是不是不太硬?”
顧浩然點點頭說道:“明麵上好像是政法委海書記老家的人,背麵上卻不清楚了。”
顧詔點點頭,也難怪,海忠軍進地區常委的世間不是太長,現在說話的底氣還不是那麼硬實,如果這樣的話,劉靜安動一動的打算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那麼點蘿卜坑,全地區這麼多的蘿卜都等著下地,海忠軍不管黨群,在常委又根基不穩,現在也是明哲保身,徐徐漸進的策略,不會因為劉靜安而跟嶽海歌鬧個不愉快。
誰知道在光北那時候,劉靜安和嶽海歌之間有什麼齷齪?嶽海歌能那麼快的提到東湖市,關係也是很硬的。
海忠軍穩紮穩打,吃苦的卻是劉靜安了。顧浩然雖然說不知道劉靜安暗裏的關係群,但連續被兩屆二把手壓製,劉靜安若是有別的門路,恐怕早就拽出來了。
“爸,您的意思是,讓嶽市長拉他一把?”顧詔抽了口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