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婚姻是一雙鞋(1 / 2)

魚算子說得清自己是在哪天走向成熟的。多一半是遇見歐元林夕的那一天,因為打從那天起他開始畏懼美麗。

自那以後,他會站在一朵美豔絕倫的鮮花麵前呆呆地看上一個時辰,心中湧動一股比愛深較妒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熱辣辣的感覺。

曾經有人說他看那“豔不可近,純不可瀆”的宮粉羊蹄甲花時,總是要看到絕望才肯離去。先生筆下這驚心動魄的“絕望”二字,真讓魚算子共鳴到幾乎要掉淚了,美麗的花朵,對善良的心靈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威懾力。

它召喚著你卻不輕許你,謝絕了你卻不惹惱你。它讓你在它的光輝裏沐浴,又讓你染著它的清香一步一回頭地離開。高尚的手永遠是臨花輕顫的手。摘走鮮花的人在傾覆美麗的同時也傾覆了自己。

他會畏懼一雙美麗的眼睛,不管是同性的還是異性的,隻要它是用美麗注釋的像極了林夕的眼睛。美麗的眼睛照耀著他。那是一些令他即則怯離又悔,不即不離不甘心的眼睛。

在魚算子貧瘠的記憶裏,流失了那麼多人的姓名,卻存活著一雙雙美麗的眼睛。它們或默默凝睇或顧盼流轉,一律真真切切投在他的心幕上 --這時,也隻有這時,他才有勇氣與它們對視。

“我知道我漏聽了太多心靈的語言,隻能在事後憑想像將它們一一補齊。可我卻無怨,隻把這看成一種玩不厭的追逐。”

魚算子沉沉的歎息一聲,再次扭過頭看了一眼那身後的帝都,繁華一夢,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與他無關了吧!

強忍著眸子中的依戀,緊緊的閉上眼睛,扭過頭,握緊手中的韁繩,對著身旁的人道,“走吧!”

“真的想好了?”想好了離開了?魚進看著馬背上的男子,夕陽的餘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男子有些許的落寞!

“我會再回來的!”魚算子緊緊的閉著眼睛,喉間的喉結上下動著,似乎在傳達著主人的某種情愫……

魚進不在說話,任由男子久久的佇立在馬背上,風兒吹來,將他的的披風吹起,連帶著金色的發絲……

這一去,便是不知何時歸來,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這一去,不知時間能否衝淡你殘留在我腦海中的身影,有些清晰,有些難以忘懷……

夜,有些靜謐,冬日裏隻有那嘴巴嗬出來的白色熱氣與黑夜起舞,所以顯得更加沉靜。

五王府的花園裏麵,雖然樹木早已經被積雪所覆蓋,可是卻絲毫沒有衝淡這剛剛喜事不久的喜氣洋洋氣氛。

小亭子裏麵林夕將頭靠在子桑無澤的懷中,小手被他包裹在大手中,寒風不能侵襲了絲毫。

“五爺,你說婚姻是什麼?”

“嗯?”子桑無澤被林夕突然拋過來的問題弄得一愣,直的疑惑的看著女子烏黑的秀發,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林夕似乎感覺到了子桑無澤的目光,扭過頭,故作神秘的將他的頭拉低,看著他絕美的半邊臉頰,林夕笑了,輕聲道,“婚姻是一雙鞋。”

“鞋?”子桑無澤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鞋子……

“是啊!先有了腳,然後才有了鞋,幼小的時候光著腳在地上走,感受土壤的溫熱,草的潤涼,那種無拘無束的灑脫與快樂,一生中會將我們從夢中反複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