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白開口時,那抓住黑袍的右手,驀然捏緊,將其捏的身體虛幻模糊之時,那黑袍頓時驚慌失措的喊道:“不要殺我,我還有價值,我有啊!”
那黑袍突然尖叫一聲,蕭白便將其捏成了一片黑氣,吸入口中。
在他吸入口中後,那本就無限接近築基圓滿的修為,於此刻,驀然成了,築基圓滿!
這一刻,他體內的黑氣衝而起,咆哮個不停。
他的魔道修為本來與仙道修為幾乎持平,可在這股黑氣的融入下,他體內的魔道修為,徹底壓過了他的仙道修為!
使他這一刻,那尚未失去的理智,腦海中突然傳來無數念頭。
這一刻,他仿佛感覺自己成了地間的主宰,成了稱霸這世間的帝王,但是他又明明知道這一切不可能。
可就是在知道這不可能的情況下,他偏偏有一種充滿了力量躍躍欲試,無敵於世間的感覺。
“這就是魔麼。”
“如此的愚昧,可笑。”
蕭白冷笑,望向老劉的目中,那本充滿眼中的漆黑之意,突然間,被他壓下去一半!
“若你這魔不過如此,那我又何必當魔?”
“我若為魔,地無仙!”
“我若為魔,世間拜魔!”
“我若為魔,人神魔,稱我為尊!”
蕭白怒吼,他將他此刻的意誌,沒有絲毫的掩飾的全部吼出!
憑什麼他就該承受這些,憑什麼他就要如此,憑什麼他明明拚盡了全力,拿生命去拚,卻依舊如此!
“憑什麼!”
蕭白衝老劉大吼,他知曉此刻的老劉盡管不是本人,卻也是本人!
這是他的睿智,我不懂,你不懂,他懂。
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不甘!
“你以為這就是一切的結局麼?”
老劉緩緩道,望著蕭白嘶吼的麵容,露出一絲不忍的同時,依舊淡然道:“這隻是你要經曆的一環,殺了我,就是殺了窩窩寨剩下的人,與我相融的人盡管不是他們本身,可卻有他們的魂。
你既然踏入了修仙路,就應該明白,魂在可救,魂消,必死。”
老劉緩慢道,他並沒有施展術法護住自身,也沒有施展術法殺向蕭白,更沒有布下任何陰謀與軌跡。
他隻用了一計陽謀,明白的告訴你,我就是你的親人,我就是你最在乎的人,你能殺麼?你敢殺麼?你殺得下去麼?
“這就是你最後的一計麼。”
蕭白沉聲道,他本來猙獰的麵孔,狂暴的修為,無邊的魔意,都在此刻仿佛停滯了一般,看向老劉。
“這是此局的最後一計,你能破麼,你忍心破麼。”
老劉又喝下一大口酒後,將那剩了大半的酒葫蘆,扔向蕭白,沉默的望著他,等待著他的選擇。
他是老劉,也不是老劉。
他是窩窩寨中的人,也不是窩窩寨中的人。
他是蕭白最在乎,也不是他最在乎的人。
這一切,在他將酒葫蘆扔給蕭白的同時,便將這選擇的權利,交給了蕭白。
“原來如此,這才是這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