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悠和父親一人一部車,先後抵達耿宅,雖然她對父親沒有準許她和他坐同一部車,也甩開她的手臂,沒有讓她挽著他進入耿宅感到有些小受傷,小失望,但是能和他一同出現,她已經很滿足了。
早有人通報任氏父女來了,耿夫人到主屋門口迎接,她熱情地上前拉著任心悠的手,“這是小悠?出落得多麼漂亮!”她喜孜孜地上下打量,“子衡,你看你女兒站在你身邊亭亭玉立,做父親最驕傲的就是這一刻了,啊,子衡,是不是?”
任心悠立刻斷定,她喜歡耿夫人,她偷眼去看父親,見父親板著臉,麵無表情地問耿夫人,“雲軒呢?”
“他呀,在書房接電話,你去書房找他,我要帶著小悠四處轉轉。”
原來聚會晚上才開始,提前來的人很少,而且耿夫人一手操持聚會,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在領著任心悠轉了一圈後,任心悠就笑著說道,“耿伯母,您別跟我客氣,您快忙您的事情,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盡管吩咐我。”
“我跟你客氣什麼,我也不把你當客人,我們家你也都參觀過了,想在哪兒在哪兒玩,一會兒之碩也就回來了,你跟他多聊聊,我去張羅別的事情!”耿夫人說完拍拍任心悠的肩膀,忙去了。
任心悠在客廳看著傭人忙進忙出,覺得自己礙事,她想起剛才看見三樓有間琴房,不如去那裏消磨會兒時間。
任心悠是個路癡,才帶她參觀的,她就迷失了方向,隱約間有琴音從樓上傳來,她仔細傾聽,是班德瑞“寂靜之音”的曲子,像指路的明燈,順著琴音她被引到了琴房。
她小心地打開琴房門,橫在麵前的是成片金色的陽光,她伸手遮陽,看見琴前坐著一位陌生的男子。長及肩頸的黑發,白色純潔的襯衣,金色的陽光篩落在他修長的身體上,帶來夢幻般的感覺,任心悠懷疑他是不是個天使。
從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下流淌出美妙的音樂,仿佛阿爾卑斯山原始森林的鳥鳴,又好象羅亞爾河潺潺的溪流;那泡沫般細膩、薄紗般綿密的琴音將任心悠的腦子抽離成真空,使她沉浸在永恒的音樂國度裏。她像被定住一般,不能動彈。
不知什麼時候,琴聲停住了。
“想聽就進來聽!”陌生男子突然轉頭,向她微笑。
任心悠斷定他一個是天使,隻有天使才有這麼純潔迷人的笑容,她走上前讚道:“你彈得真美!”
“來參加聚會的?”陌生男又笑了,連他的笑也有夢幻的感覺。
任心悠癡癡地看著他,點點頭,“是”
陌生男子伸出手,黑潭般使人心悸的眼睛落在她的臉上,“你好,我叫江黎,江水的江,黎明的黎。”
“江黎!終於找到你了!”一陣香風襲來,任心悠還沒來得及握住江黎的手,隻看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撲到江黎的身上,“我不是說我去接你嗎?你怎麼自己來了?”
江黎輕輕推開懷中的鵝黃色身影,“我自己過來也很方便。”他看了一眼任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