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漆黑的白晝(1 / 2)

“我自己的身體,聽我自己的。”林穎冰冷的眼神和苦痛的內心並沒有因為顧岩的溫暖而熱乎起來,她感覺從鼻子裏麵發出的氣息火熱的烘烤著幹裂的嘴唇,口腔中的液體早已經被灼熱的體溫烘幹。她還是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做出這樣堅決的拒絕。

“都這麼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發燒雖然不是很嚴重,可是不知道原因的發燒長長隱藏著某種未知的疾病,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這樣心裏也好有底不是。”不得不說,每次來到林穎這裏,確切地說是每次和林穎在一起,顧岩幾乎都充當了甩手掌櫃的角色,這個屋子就這麼大一點兒,他也來了這麼多次,可眼下,顧岩連一隻鞋子都找不到。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什麼大毛病呢?或者我就此安歇了才和你的意吧。”林穎火熱的氣息從鼻孔和嘴巴同時噴出,可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根本沒有受到這溫度的影響,冰冷依舊。

“親愛的,怎麼了?這是在和我慪氣嗎?還是我哪裏得罪你了?”即便對林穎的冷漠再怎麼無視,即便他再怎麼不去多想,此刻也不能再無視她的生硬的拒絕。

顧岩停下了繼續尋找那隻失蹤的鞋子,重新回到了林穎的身邊,他詫異地看著林穎,著實搞不清楚昨天通電話時候還好好的林穎此刻中了什麼魔咒。

“你哪裏是得罪我,你就不該來招我。” 隻這麼一句話,林穎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幹涸的眼睛裏麵湧了出來,劃過幹裂的嘴唇,那微澀帶苦的味道叫林穎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親愛的?這是唱得哪出兒呢?把我都搞糊塗了呢?即便是我有罪,我有錯,你也應該叫我死得明白不是。還是發燒太厲害了把你給燒糊塗了?”顧岩將看著林穎,一隻手蓋在她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在不住地按摩。

林穎的話在喉嚨處盤旋了很久,旋轉了很久,可此刻她竟說不出一個字來。是無法開口質問?還是無法接受得到肯定的答複?林穎在忐忑,在瑟縮,心裏在陣陣的發緊。

“真的是在生我的氣嗎?看來是我對我們的小穎關心不夠了,可憐的人兒都病了,我這個男朋友竟然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現在就彌補,我們不去醫院,我親自給你瞧病!”顧岩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得罪林穎,如果有那就可能是生病中的女人格外地嬌氣,也格外地脆弱,此刻隻要他的一個擁抱或許就會好很多。

所以,顧岩張開了自己的臂彎,向著床上蜷縮的林穎低垂了下去,就在快要接觸到林穎的時候,林穎冰冷的眼神叫顧岩僵在了半空。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可他知道,在她痛苦的過去,他沒能出現在她的身旁。

“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你直說不好嗎?這樣叫我猜謎不是要急死我嗎?”顧岩的確沒有妄自造次,遭到了林穎眼神的恐嚇後,他直立起了自己的腰板,隻是這樣被莫名地折磨著叫他有些懊惱。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謎底需要向我坦白的嗎?”林穎謎離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歪著頭看著顧岩,眼前這張英俊的臉有些變形,有些扭曲,有些叫她討厭和反胃。

“謎底?到底是怎麼了?還是有什麼人跟你說了莫須有的謠言了?就算真的有什麼閑言碎語進了你的耳朵,你是不是也應該充分地相信我呢?”顧岩臉上掠過一絲的窘迫,他的過往錯綜複雜,無論哪個該死的閑言碎語都有可能叫眼前的這個女人傷心欲絕。

可是……顧岩實在不敢妄自猜測,不是不想坦誠,隻是擔心無端地再生出什麼其他的是非。所以,他隻能在徹徹底底地弄清楚之前裝無辜,在知道真相之前打太極。

“相信,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我現在特別的後悔是不是對你的信任太多了。”談到了這個信任,林穎的委屈在信任麵前再次決堤,淚水是最好的委屈的發泄方式,隻是無端的床單濕了一片。

“這話是不是太嚴重了。你今天本來就生著病呢,還是發燒,可能腦子有些糊塗,我們現在先不去想那些煩心事,我們先吃點飯,等你精神好一些了呢,你再拷問我,我保證我有什麼招什麼,好不好?”顧岩覺得,無論林穎是否知道了什麼,此刻她都不應該過多的受到刺激,看著她現在還沒有發作隻是委屈的哭訴的情況來看,可能身體上的痛苦才是最主要的根源。

“我根本都沒有心情吃飯,也沒有一點胃口。”麵對自己最最鍾愛的早飯,林穎竟然把頭扭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