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還了,你的雕蟲技,他老人家隻要告訴我一點竅門,連我都可以輕鬆看透。”
“你什麼!”黑足道人吹鼻子瞪眼,幾乎要跳起腳來。
宋義始終注視著黑足道人表情的每一絲變化,就像他學醫時研究人體肌肉纖維時那般細致。
不是宋義自誇,膽大心細是他的一個特質。隻不曾想,這特質現在不是用在行醫上,而是用在看人上。
雖然對心理學沒什麼研究,宋義卻看得出來,他計劃的第一步,引起黑足道人的忌憚,目前算是成功了。
接著,是計劃的第二步,宋義必須謹慎微,任何一個的差池,都可能讓他立刻死於非命。
“我師父的話在下自然是不信的,我覺著黑足道長您的手段很是高明!”
黑足道人心中怒罵:“你覺著高明有個屁用!”
激動之餘,黑足道人一下子警惕起來,但再看宋義,不過十六七歲的娃娃,雖在世俗之人眼中,也勉強算成年了,但是在他這個修道者眼中,十六七歲根本不足為慮。即使是最簡單的道術,也不是一個初入道門的學徒可以輕易掌握的。
想當初黑足道人學習第一個道術,使用第一張道符,就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哼,你師父也不過是坐井觀之輩,今貧道就讓你長長見識,回去好告訴你師父,修道之人切莫狂妄自大!”
黑足道人並不擔心宋義,也不擔心宋義的師父。修道之人自有修道之人的規矩,據最初時修道之人都是一家。
而今雖然下修道人各有道派,並且互相攻伐不斷,但那都是修道者內部的事情,不會容得世俗之力插手,否則就是壞了規矩。
隻要不牽扯安縣這邊的世俗力量,黑足道人有自信不會弱於宋義師父太多。
黑足道人拿捏不定宋義師父的實力,正好借機可以從宋義身上推測一番。
有如此考慮,黑足道人再無疑慮。
“跟我來吧。”黑足道人走在前麵,蛇盯著宋義。
宋義心中暗喜,第二步比他籌劃的還要簡單,這黑足道人雖然是修道者,可是他的心性遠遠沒有達到無欲無為的境界。
李員外給趕來的趙千斤使了一個眼色,在三人進入正廳之後,趙千斤立刻帶人嚴守。
宋義跟在黑足道人身後,在一排書架之下,黑足道人用力轉動之後,地麵忽然現出一個通道。
“進來吧。”黑足道人依然走在前麵。
足足向下走了有十多米,通道前方稍微寬敞起來,潮濕與黴臭讓這裏令人不適,好在宋義早就習慣了比這裏更加嚴苛的環境,表麵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符合一個修道高人弟子的形象。
火把的光亮不算太暗,黑足道人直接走進了第一間地下室中。
眼前的景象雖然有些駭人,但宋義並沒有多少不適。
這一間不算寬敞的地下室中,兩張石床相鄰,床上各躺著一個人,這幅景象宋義之前在李府的時候就見過了。
黑足道人的道術研究,每一次都是需要兩個人的,其中一個是有靈魂的正常人,另外一個則是被施展勾魂術奪去靈魂的活死人。
不過此時,兩人都是昏迷不醒的。
“你師父教了你什麼神通?憑你也能看透我的道術?”
事關自己的畢生心血遭人唾棄,黑足道人也不再客氣,如果讓他發現宋義根本沒能看出什麼,他就敢斷言宋義的師父隻是個裝腔作勢的修道者,不得先滅殺了宋義,然後再直接去找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