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之人,直接放棄掙紮了嗎?”
突然的情勢逆轉,讓渡生道人心情舒暢之際,盡管他已經隻剩下一個腦袋而已。
“敕令——刑道!”
宋義的聲音低不可聞,一圈圈火焰忽然從他的身體之中燃燒出來,這火焰又迅速由紅轉黑,宛如地獄延伸出來的死亡業炎。
空中還飛行著的火鳥,陡然作痛苦狀,身上的翎羽撕碎,黑色的火苗噴薄而出。
如此怪異的現象,讓剛剛還在得意的渡生道人如臨大敵。
很快上的大鳥讓渡生道人知道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浴火重生。
渡生道人隻剩下四鬼血奴,當黑色的大鳥張開黑炎的羽翼撲下來時,渡生道人口中吐出一張張道符貼在四鬼血奴身上。
道符之上亮起一道道神秘符文,四鬼血奴身上的血液頓時滾熱的沸騰起來。
這是渡生道人保留的殺手鐧,可以短暫大幅提升四鬼血奴的力量,代價就是傷及四鬼血奴的根基,每一次使用後都會增加一道無法修複的傷痕。
下一刻,燃燒黑炎的火鳥衝擊下來,四鬼血奴其三高高躍起,竟然硬生生抓住火鳥,手腳並用地奮力撕扯,黑炎燒灼著它們的身軀,卻也劇烈消耗著。
莫大的壓力線降臨在宋義身上,因力量被消耗而發怒的四尊怪物,他們講怒火傾斜在宋義身上,張開一張張無盡的大口,試圖啃食宋義的靈魂。
宋義終究力不從心。
便在這時,忽然一聲咆哮如同炸雷驚響:“一群孽障,焉敢放肆!”
刑道人動怒。
宋義卻並無恐懼之心,自發出那一道刑道敕令,宋義莫名發現身上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這變化並非宋義本身,而是來源於刑道人。
“師父……”見刑道人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體,宋義鬆了口氣,已經深深覺察到自己和師父的差距所在。
盡管使用著同等的力量,兩人之間卻好似萬丈高山與山腳石頭那樣的差距。
刑道圖錄中四頭怪物被刑道人威勢所嚇,不甘、憤怒,卻隻能退回刑道圖錄之中。
卻聽刑道人同樣高呼:“敕令——刑道!”
一舉手中劍,本已暗淡的刑道劍忽然散發深邃無比的黑色光華。
刑道劍指一斬,空被三鬼血奴咬得半死的黑色火鳥發出淒厲哀鳴,緊接著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從火鳥身上發散開來。
猶如深淵黑洞爆發,那黑鳥所在處,竟然現出九重三丈高的鬼頭大門來。
從那九重鬼頭之門中,忽然探出一截白潤如玉的手臂……
看到這一幕,宋義驚駭莫名,而那渡生道人則是瞪大了眼睛,顧不得用力過猛而崩裂了眼角。
“不可能,這不可能……為什麼會出現鬼門?刑道人,對了,是刑道人……這不可能,刑道人已經消失了幾百年了……”
渡生道人已然陷入極度混亂甚至瘋狂,他身體的本能明明驅使他要逃離,可是他卻不自覺的一步步向著那潔白的手臂靠近,甚至讓最後的一鬼血奴伸出手,要抓住那潔白手臂。
然而那潔白手臂對渡生道人不屑一顧。
宋義感覺到刑道人的力量在消退,好似遁入了某種虛無之中。
“師父,你這最後一道考驗,不會是考驗弟子我對你的信任吧?”
但凡宋義對刑道人的力量有一點不信任,便無法傾盡全力。刑道人顯然早就知道這個新入門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打贏渡生道人。
雖刑道人要收宋義為徒,並且宋義通過了前麵的那一段考驗,但兩人畢竟相識甚短,即使刑道人收徒極重緣分,卻也不能收一個口是心非,隨後變卦的弟子。
如果宋義不能相信刑道人的力量,便是對他這個師父言不由衷。
這最後一道考驗便是信任,隻有宋義自己可以領會。
“哈哈,這已經不重要了。”
“那對弟子的考驗可達到了你的預期?”
“超我所料!”頓了頓,刑道人又道:“或許有朝一日,你能讓刑道人的命運發生某些變化,隻可惜我是注定看不到那一了……以後的路,刑道人的路,你必須一個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