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疼麼?”
“好多了。”
“嗯。”
兩人都沉默無言,氣氛略有些尷尬。
他們都不是呱噪的人,以往在電話裏盡管不說話,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入睡也不覺得尷尬。而現在,似乎連空氣中的粉塵都飄著難以言明的尷尬氣氛。
艱難的吃完了早餐,他穿著一身慵懶隨意的家居服懶散的靠在沙發上。
知曉穿戴整齊。
他睨了她一眼,“準備去哪兒?”
“阿塵來桐安了,說想見我一麵。”
嗬,阿塵。
喊得還挺親切,好像連自己的名字她都沒喊得這麼親切過。
孟冬至從桌上撈過煙盒,“啪”的一聲打響了火機,點燃了煙,隔著煙霧看她,“周一她們知道你來了,說要聚一聚,已經定好了地方。”
周一啊。
她們怎麼知道的?來之前她一個人都沒說啊。
“你跟她說的麼?”連想和她單獨相處的心思都沒有麼。
孟冬至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搖搖頭說,“不是,昨天許小小告訴周航,應該是周航說的。”修長的手指抖著煙灰,撒謊這種事他向來做得得心應手。
知曉糾結了一會兒,“那我一會兒晚點......再過來吧。”
“隨便你。”
她不知道他的這句“隨便你”是說的反話,認真的點了點頭,“哦。”
背上了包扭頭走了,走之前還扯著嘴角和他打招呼,“拜拜,一會兒見。”
孟冬至麵上全程毫無波瀾,隻除了聽到關門的聲音時,難得的爆了個粗口。
氣得他肝兒疼。
拜你個頭。
傻妞。
說她聰明吧,在對待有些事情上腦子又說不上靈光。說她傻吧,很多事情她又看得清楚透徹得很。
真是不知道拿什麼語言形容她。
孟冬至揉了揉眉心,撥通了周一的電話,“叫你定的飯店定了麼?讓她們換成我爸常去的那間VIP包房。”
——
桐安地勢比安柳高,天氣相對要涼一些。
知曉走下樓時,被風吹得“嘶嘶”直抽氣。
幸好於塵的車就停得不遠,走了幾步就聽到了他按喇叭的聲音。
他高二的時候就考到了駕照,實習期剛過,就立馬嚷著他老爸給他買了一輛車,整天開著到處飄。
可把於叔給氣的不輕。
知曉蹦蹦跳跳的幾步走到了他的車前,隔著車窗望向車內,確認一下是不是他。
駕駛位上的人帶著一副騷包的墨鏡,不知道又是哪個牌子的最新款。他降下車窗,衝知曉招手。
“好久不見了小知了,有沒有想哥哥?”
“不想。”她冷漠的說著,一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別口是心非,看你剛剛蹦蹦跳跳那樣兒,生怕別人看不見你有多開心一樣。”
知曉瞥他一眼,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無語道,“那是因為我冷。”
話題就此終結。
於塵不在意的笑笑,啟動車,往前開。
“去哪裏?”
“帶你去買衣服,看你穿得這什麼玩意兒?”他嫌棄的瞥了她一眼。
知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衣,挺好的啊,又沒有起球,買回來她還沒穿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