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許多的事情巧合得讓人詫異,就像現在,她和眼前的那一群人麵麵相覷。那幾個之前總是和顏悅色的人,這一刻臉上卻冷若冰霜,頗有種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場麵。
感情,終究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知曉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移開了目光,忽略從對麵傳來的灼熱視線,對於塵說,“走吧。“
於塵什麼也沒問,拉著她徑直穿過了那一群人,頭也不回得走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心裏有多煎熬。
心理學上說,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想表現什麼。
當她挺直了背,從容不迫的從那一群人麵前路過得時候,不就是想竭力維持住剩下的僅有的尊嚴麼?
倔強如她,總是寧願一個人難受。
走向一側走廊時,知曉還是忍不住用餘光瞟了一眼那一群人,他們似乎完全不把剛剛那一幕放在心上,隻當她是一個普通人路過一般,繼續談笑風生。
她沒有影響到他們絲毫情緒。
失望從心底傾瀉而出,這一刻,她覺得心很累。
當你意識到你在在乎的人眼裏,什麼都不是的時候,那種感情,真不是滋味兒。
在知曉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孟冬至便凝住了嘴角的笑容。
他舌尖頂得右側臉頰鼓鼓的,眼神中帶了些狠厲,不過片刻時間,便已斂去麵上的情緒,恢複了漠然。
至於其他人在看到知曉的那一瞬,也十分意外,意外之餘,便再沒有別的了。
對於她這種見異思遷的朋友,不要也罷。別人的心思暫且不知,但是周一的確是這樣想的。
知曉當初離開時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證明這一群人在她心裏不重要。
既是如此,就沒有再繼續想著她的必要了。
隻是她心裏還是覺得悶悶的,印象裏,原本認識到的知曉,不應該是這樣的。
哪怕她性格冷,她悶,但是在周一眼裏,那都是內斂的表現。
而現在,她卻是看不透知曉的內心了。
今天是許小小組的局,周一本就興致缺缺的不想來。
後來是何嶽打來電話,三言兩語的說了一下許小小今天請客吃飯的原因。
不過就是和阿至修成正果,想要宣布她正式打入他們這一群人的內部而已,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名分。
說實話,周一確時是不怎麼喜歡許小小這個人的,剛開始是因為知曉不喜歡她的性格,後來便是因為知曉不喜歡她的相貌,從始至終都是因為知曉從而左右了自己的思想。
周一想了想,還是不應該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畢竟從許小小對阿至這麼多年來的窮追不舍,也比汪知曉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好得多。
既然阿至都已經決定和她在一起了,那他們這些局外人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向包間,她和何嶽走在後麵,看著許小小喜笑顏開的挽著阿至的手臂,心中莫名覺得不爽。
可能是因為之前對她的成見太大,所以怎麼看她都不爽。
周一如是安慰著自己,頭頂上卻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怎麼,還想著剛剛的事情呢?人家都已經走了,就你還死心眼的想著。”
她回神,順著聲音看向頭頂。這何嶽轉學後不知道吃了什麼,一下子長得這麼高,以至於現在看他都要揚起脖子,真他媽累。
重要的是他原本胖得像頭豬一樣的身子,現在瘦下來,開始有腰身這玩意兒了。反倒是自己,這幾年和阿至幾人老是混在一起喝酒,肚子上已經堆積了好厚的一層肥膘。
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這一刻竟然覺得他那張臉逐漸清俊了些。
唉,真是每個胖子都是一個潛力股啊。
何嶽說話時,語氣中帶了些調侃的意味,周一聽得十分不爽,衝他狠狠翻了個大白眼,“你管我,想著誰那也是我的事。”
“是是是,你的想法永遠都是對的。”他無奈的說道,似乎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