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小的左邊臉上瞬時就紅了一片,上麵是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她還沒回過神,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知曉怒紅了雙眼,十指握拳,微微發抖。
走廊上很安靜,安靜得能聽見她們兩人粗重的喘氣聲。
眼看許小小的眼淚立馬就要掉了下來,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知曉這時候沒在意來人是誰,牙關咬得緊緊的,生怕抑製不住自己想要再扇那人一巴掌的衝動。
那人走到許小小身旁,冷冷的掃了一眼怒容滿麵的知曉,又將視線投向身旁的許小小。
“怎麼回事?“
出神的兩人同時一愣,視線統一的看向他。
許小小看見來人,心裏驀地一慌,眼淚立馬就掉了出來,撲進他的懷裏。
“阿至,我......我隻是過來和她打招呼敘敘舊而已......”
她變臉變得真快,讓知曉始料未及。
嗬,打招呼,敘敘舊。
如果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她獨特的敘舊方式,那真是讓人耳目一新。
知曉麵色冷冷的站在原地,在看見對麵那個男人甩過來一個冰冷的眼神時,不由得心頭一顫。
孟冬至掃了她一眼,伸手輕輕捧起許小小的臉,看見那一抹觸目驚心的紅腫時,嘴角輕輕勾起,看向她嘲諷的說了一句,“不錯,下手真狠。”
他話音剛落,那幾個熟悉的麵孔逐漸走近,團團圍在許小小身邊,關心著她的傷勢,看向知曉的眼神皆是不善,責備,嘲諷,厭惡......從他們的表情裏就可以看得出來。
她呆呆的看著他們,仿佛眼前這一群人,她從未認識一般。
知曉忽略眾人,眼神直直的射向唯一沒有上前關心許小小傷勢的兩個人,心底還存有一絲希望。
然而,在看到周一和何嶽除了驚訝之外,也隻是冷眼旁觀而已。
隱隱還能看到周一略帶嘲諷上揚的嘴角。
知曉垂下眼眸,最後一絲希望徹徹底底的破滅了。
“那天跟你說過,滾出我的生活。”孟冬至眼神狠厲,習慣性的用舌尖抵著右側臉頰,語氣輕飄飄的說,“這是最後一次,希望你能謹記這句話。”
渾厚磁性的嗓音聲聲擊打在她的心上,每一個字都能讓她潰不成軍。
這一刻,許小小身旁仿若有千軍萬馬,而她卻是孤身一人,獨自奮戰。
敵人是曾今與她相濡以沫的朋友……和愛人。
知曉木木的站著,看著他們那一群人逐漸遠去,她繃緊的身體驀地鬆懈下來,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知道,除了哥哥,沒有人能對她這麼好了。
走到轉角處,周一想起知曉剛剛孤身一人站在他們對麵,她看起來很生氣,又很可憐。
再次轉頭時,她瞧見知曉倒在一個男人的懷裏,虛弱得不堪一擊。知道那是於塵,她的心便放了下來,隻是仍舊覺得心裏悶悶的,難受。
她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居然站在了對立的方向。
和於塵回到酒店之後,她就一直坐在窗邊,沉默不語。
於塵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坐在她身邊陪著。
過了許久,知曉才小聲喊,“哥哥。”
於塵都快睡著了,被她一喊急忙睜開眼睛,“怎麼了?哥哥在。”
“我是不是......真的很討厭?”
她聲音很小,輕輕柔柔的,聽在於塵耳朵裏,極其心疼。
“不討厭,曉曉最惹人喜歡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幫我一把,她們都是冷眼旁觀,都是等著看笑話?”
還沒等於塵說話,她又說,“是不是,我永遠都不會有朋友?我做錯了什麼,以至於不配擁有愛情?哥哥,我做錯了什麼?”
於塵一下子喉頭有些哽,這一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