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惆悵,過了會兒才邁開長腿向她們走過去。
剛走到陽台門邊兒,便聽到她說要走。
孟冬至腳步一頓,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麼?
他表情有些陰婺,靜靜的抱著手靠著門。
這邊,馮穎倩也不開心,聽到她說要走,小嘴立馬就癟了下來。
“你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動不動就要走,我們這麼久沒見麵,好不容易聚一聚你就總是要走。”她說著,眼淚像是立馬就要流出來了。
程子禾正灌卓毅灌得起勁,耳邊似乎聽到了自家寶貝嬌滴滴的哭聲,立刻丟掉手裏的酒杯就往這邊過來了。
知曉才說完沒兩分鍾,一抬頭便看見了那幾個人紛紛朝這邊走過來,頓時就無言以對了。
程子禾將馮穎倩抱在懷裏,責怪她道,“唉知曉你說你,孕婦情緒波動本來就大,你還惹她哭……”
他對著知曉就是一通埋怨,知曉隻得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孕婦啊,惹不得啊惹不得。
“你給我起開,我和知曉撒嬌,有你什麼事兒啊?”馮穎倩一把推開他,兩顆眼淚珠子掛在睫毛上,嬌嗔著瞪了他一眼。
這下輪到一群人傻眼了。
卓毅忍著笑,將氣得不輕的程子禾帶回了酒桌,繼續喝酒。
馮穎倩這才滿意了,輕哼一聲道,“好了知曉,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了,咱三個好久沒有談心了。”
周一也順勢坐下了。
知曉想起之前和她之間發生的不愉快,這時候四目相對難免有些尷尬。
自從知道了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周一心裏除了自責就是懊惱。剛剛和他們在那邊喝了不少的酒,酒意上了頭,這會兒在看著她,心裏的難受和歉疚如浪一般翻騰出來。
她鼓起勇氣,拉了拉知曉的手。
知曉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她,既意外又有些不自在。
她說,“知曉,之前……對不住你。”
知曉搖搖頭,“沒事。”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那些事情,還對你一點都不理解,還大聲凶你,還……”
知曉生怕自己會被她說得心裏委屈,急忙打斷了她,“真的沒事。”
“不,有事,你現在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處,就是你還在生我們的氣。那天在酒店,我明明知道是許小小故意使計讓阿至討厭你,可是我卻沒有幫你。”
“你一定不知道,那天是阿至和許小小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是唯一的一天。”
唯一的一天?
知曉猛地抬起頭看她,“那之前在桐安……”
“桐安?在桐安的時候許小小的確是每天都纏著阿至,但是阿至從來不理她的。”
“……”知曉不太相信,畢竟,耳聽為實。
她所聽到的那些東西,才是她以為的真相。
不過現在在追究這些沒有什麼用了,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周一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卓毅喊了過去。
她念念不舍的看了知曉一眼,又回到了酒桌上,和那一群大豬蹄子拚酒。
這邊馮穎倩見她神情略有所動,悄聲無息的添了一把火,“知曉,你要是對一一他們有什麼誤會,解開了就是了,以前關係那麼好,你現在又何必要離他們遠遠的。”
“更何況,阿至對你的感情……我相信你這麼通透的人,一定也看得清楚。”
她話隻說一半,剩下的,便交給知曉自己去理解。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不要再躲了好不好?”
知曉的心的確有一瞬間的動搖,不過片刻時間,她再睜開眼,便恢複了清醒。
“倩倩,你不懂。”知曉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道,“你們現在隻是看到了我的表麵,並不懂我內心有多麼痛苦,多麼煎熬。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知曉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奶奶去世後,和你們出去聚過一次,那次何嶽和我碰杯時,我慌忙的避讓開了。那是因為,我厭惡和所有男生有身體上的接觸。”
馮穎倩聞言,眼睛瞪得大大,著實有些驚訝。
她知道知曉生病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她生的是什麼病。
知曉沉吟片刻,又說,“我離開安柳後,生了一場大病。那場病幾乎要了我的命。最難過的那段時間裏,除了我媽和於塵之外,沒有人能近我的身。那時候我腦海裏想的都是他,抱著和他唯一的一張合影,一遍又一遍的看,看過之後,我輕生的念頭就被打消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說,“說實話,我是很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從被姚星……那件事後,就從未想過以後要談戀愛或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