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裏靜悄悄的,依稀可以聽見盛朗熙平穩的呼吸聲,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說:“蘇宴,沒想到你對我成見這麼深,我以前縱使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怎麼會害死你的母親?”
那是你對珍惜最疼愛最尊敬的母親啊,他怎麼舍得讓你那麼難過?
“不用狡辯。那天六叔來找我,讓我放棄達達的撫養權,我沒同意,所以你們就動了殺我之心。你們要殺死的人是我,我媽當晚穿的我的衣服出去,你們派來的人把她當做我,所以才對我母親痛下了殺手!”想起杜鳳蓮的慘死,蘇宴不自覺紅了眼圈。
盛朗熙好長時間都沒有再說話,就在蘇宴認為他無話可說默認罪名的時候,他冷冷的開口:“你的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當編劇?”然後就哢嚓一下切斷了電話。
他生氣了!
他竟然生氣了!
他生什麼氣?蘇宴才應該生氣的好吧?
蘇宴緩緩垂下拿著手機的手,他說她怎麼不去當編輯,難道她的推理都是錯誤的?
怎麼會錯?一切都是那麼吻合!
蘇宴緊籠著眉頭緩緩的坐在沙發上,如果這一切都是盛朗熙做的,他沒必要不承認。
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統,實在沒什麼原因要忌憚她一個小市民,難道……
蘇宴渾身起了一層冷意,在那個想法冒出來之前用力的搖搖頭,不,不會的,她不會報複錯人的。
房間裏沒有開大燈,隻有兩玉蘭花樣的壁燈微弱的亮著,外麵什麼時候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她也不知道,呆愣的坐在沙發上,陷入迷失,恍若一座人體雕像。
忽地客廳的門被推開,房門撞到牆上發出很重的一聲聲響,蘇宴猛地抬頭看去,隻見蕭慕錦渾身是血的踉踉蹌蹌的進來。
她驚叫了一聲,趕忙過來查看他的傷勢。
蕭慕錦卻一把推開她:“不用緊張,都是別人的血,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額角還往外滲著血。
蕭慕錦執拗的往他的臥室走,蘇宴一把拽住他,厲聲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的,但是能不能先讓我給你治療?”
蕭慕錦不理她,掙脫她的手繼續向前走。
“蕭慕錦,你膽敢再往前走一步,我以後都不理你了!”蘇宴急的在他身後大吼。
蕭慕錦回頭看她一眼,乖乖的停下了腳步。
蘇宴走過來把他到有軟墊的椅子上,從洗手間接來一盆溫水,提過來急救箱。
先用毛巾蘸溫水擦去他身上的血跡,蕭慕錦沒有說謊,他身上的血跡雖然很多,除了額頭沒有太大的傷口。
蘇宴用消毒水給傷口消了毒,上了藥,最後用白紗布包紮好。
做完這些她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把髒水倒掉,用水杯接了一杯溫水過來塞進蕭慕錦的手裏,居高臨下的站在他的斜對麵:“去也歐典把妹,不小心把了大哥的女人,然後被人揍了?”
蕭慕錦喝了幾口溫水,緩過來一些勁兒,抬頭用眼睛睨著她:“你這麼會構想,怎麼不去做編劇?”
這是蘇宴今天第二次聽見有人讓她去做編輯,她怔了怔,輕咳一下:“別說你是開車撞到橋欄掉進陰溝裏。”說了她也不信,他的車技那麼好。
蕭慕錦一副懶得理她樣子,站起來:“我累了,要休息了。”
蘇宴看了一眼時間,忽地想起一件事,從廚房裏取出她準備好的生日蛋糕,邊劃著火柴點燃上麵的拉住邊說:“還有幾分鍾就十二點,快點來許個願!”
蕭慕錦怔了怔,走過來看著五彩拉住搖曳的微弱燭光,輕笑著:“算你還有點良心!”
“馬上就要明天了,快點!”蘇宴催促著說。
蘇宴輕咳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在蘇宴熱情的慫恿下,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許了一個願,樣子竟十分虔誠,然後呼一下吹滅了蠟燭。
蘇宴在一旁熱烈的鼓掌,眉眼均是笑意,微仰著頭:“生日快樂,小哥哥!”
蕭慕錦撓撓頭,伸出手:“我的生日禮物呢?”
“我給你叫了外賣,誰讓你一直不回來?”
“外賣就是生日禮物啊?蘇宴你出手也太闊綽了!”
嘴上這麼說,蕭慕錦卻走向外賣盒子,用手從裏麵捏了一個冷掉的雞翅:“去熱一下,我真有點餓了!”
蘇宴不大樂意,但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上她忍了,提起外賣盒子朝廚房走去。
熱外賣的空當,蘇宴靠在料理台上蕭慕錦,他正在對著鏡子照額頭上的傷口,嘴裏嘟囔著:“完了,毀容了,以後要被媳婦嫌棄了……”
“你真的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麼?”蘇宴問。
蕭慕錦轉過身看她一眼,又轉過去:“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的事不要問,能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