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本來想要反駁點什麼,看著盛朗熙咳嗽一陣猛似一陣心裏不忍,道:“外麵風大雨涼,回車裏吧!”
盛朗熙看她一眼,碰上她有些心疼的眼神,勾了一個笑,乖乖的轉身跟其回去。
雨越下越大,盛朗熙啟動了車子欲要掉頭回去,蘇宴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頭,讓其停下開車,柔軟的手掌撫上他的額頭,蹙眉:“你發燒了!”
盛朗熙輕輕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把車向前開了一段路,蘇宴實在放心不下,讓他從主駕駛下來,她來開車。
盛朗熙懷疑的看著蘇宴,蘇宴大喇喇的說:“放心吧,開不到溝裏!”
這句話反而讓盛朗熙更擔心了。
蘇宴平時粗心大意又馬虎,但是關鍵時刻總能細心仔細起來,比如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比如現在。
因為連續兩天下了雨,路況很不好,泥濘的地方車子很容易打滑,她竟然把車子開的很穩。
車子駛出泥濘的道路上了主幹道以後,蘇宴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她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盛朗熙,隻見他臉色漲紅,嘴唇幹裂,眼睛微閉著,整個身體陷進座椅裏。
蘇宴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比之前更燙了,她低低的喚了兩聲盛朗熙的名字,他都沒有反應。
她緊蹙著眉頭,猛踩了油門,好在沒有行駛多久就看見一家私人醫院。
大雨沒有因為有人生病而減弱下去,依舊嘩嘩的下著。
蘇宴把車停在醫院門口,一手打著傘一手扶著盛朗熙下來,怕被人認出他的總統身份,蘇宴把他的外套套在他的頭上,怕他受到二次傷害,雨傘盡量朝他那邊傾斜。
從停車的地方到醫院門口不過十幾米的距離,蘇宴的後背全被雨水打濕了。
醫院裏的人看見蘇宴扶著一個被衣服蒙著頭的進來,以為衣服裏麵的人得了什麼傳染病,紛紛向後避讓。
這家私人醫院規模很小,沒有專門的病房,床位與床位之間僅靠一張簾子遮擋,蘇宴把盛朗熙扶到最裏麵靠牆的一張病床上,呼啦一下拉上簾子,對臉色由通紅轉蒼白的盛朗熙說:“你先躺到床上,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讓人變得脆弱,盛朗熙格外的聽蘇宴的話,有著嚴重潔癖的他,竟然主動脫了鞋躺到了狹小的病床上。
他平躺在床上,從褲兜裏拿出一個嶄新的黑色口罩戴上,用手撥弄了一下略長的劉海,覺得應該不會被人輕易認出,才輕輕的合上眼睛。
蘇宴帶著一位年長的女醫生過來,醫生給盛朗熙做了一個簡單檢查,得出的結論是感冒引起舊傷感染,需要輸液消炎。
醫生一邊刷刷的寫著盛朗熙需要的注射的藥物一邊八卦的調侃蘇宴:“男朋友挺帥,跟你挺配!”
蘇宴的臉噌的一下熱了起來,輕輕的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躺在病床上一直成虛弱狀的盛朗熙接話道:“我們是夫妻。”
女醫生表情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在文件夾的白紙上奮筆疾書:“結婚挺早,有孩子沒?”
蘇宴等了半天不見盛朗熙答話,怕女醫生難堪,說:“有個兒子,五歲了。”
女醫生抬起頭,驚訝的看著蘇宴:“你結婚真的挺早啊!”然後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盛朗熙。
蘇宴怕女醫生誤會盛朗熙誘拐良家少女什麼的,趕忙撒謊道:“也不早,我已經三十了,不過長的顯小而已。”
女醫生誇張的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指著蘇宴:“你三十了?怎麼保養的,怎麼跟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
蘇宴敷衍道:“就是多喝水多吃水果,少熬夜,經常運動,就是這樣子。”
病床上發出一陣低低的壓抑的輕笑。
女醫生豔羨的嘖嘖的兩聲:“童顏啊你真是童顏!”“刺啦”一聲撕下開好的藥方,大嗓門的叫來護士讓其趕緊去配藥,外麵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翻,女醫生蹙了一下眉,朝簾子外麵看了一眼,原來是個新來的護士打翻了藥盤,她罵了一句,然後嘟囔著走了出去。
她一走,蘇宴拍拍胸脯輕輕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沒認出盛朗熙,不然麻煩就大了。
沒一會兒護士過來給盛朗熙輸液,盛朗熙即使用口罩捂住了大半張臉,仍無法完全掩飾他帥氣的容顏,護士給其輸液的時候一直在看他,險些把針頭紮錯位置。
盛朗熙躺在床上輸液,蘇宴以為他睡著了,就從外麵搬了一個凳子進來,坐在他身邊玩手機。
手機剛一開機,好幾條短信跳出來,全是蕭慕錦發的。
“你在哪,快回來,我要餓死了!”
“蘇宴你別給我裝死,馬上給我回來,否則、否則休想再從我手裏拿走一分錢!”
“竟然關機,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在我發火前趕緊滾回來!”
“愛哭鬼,求你了,快點回來做飯吧,你的小哥哥快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