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確定死了麼(1 / 2)

盛朗熙把蘇宴抱到一棵高大的樹木下,脫下外套,“刺啦”一下把外套撕成條,把其中一條從腋下纏繞至蘇宴受傷的肩膀,繞了兩圈後,輕輕的打了一個結。

他凝視著她,眼神溫暖專注,像是在欣賞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欣賞了幾秒,驀地伸出大手,把她貼在兩側的發絲別到耳後,用最輕柔的動作環住她。

“怕不怕?”他問。

本來十分緊張的蘇宴,在聽到他的問話後,反而平靜下來,人固有一死,能跟盛朗熙死在一起,也算死得其所。

她笑著搖搖頭。

雨水把她的臉龐衝刷的格外蒼白,她的笑容在漆黑裏的夜裏猶如一朵風雨中妖豔的花,顯得格外淒美。

“有你陪著我,我就不怕!”

蘇宴躺在盛朗熙的懷裏,大起大落之後是返璞歸真的淡然,她嘴角噙著笑,是麵對死亡時的從容與坦然。

她愛這個男人,雖然她嘴上硬著不說,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明白。

當日她誤解他,用利器一把插入他的腹部,她是醫生,心髒的位置閉著眼睛,她也能找到。

刀子接近他的身體,她卻在最後一秒偏了鋒。

她愛這個男人,即使在誤以為他殺害了她母親的情況下,她也舍不得置他於死地。

在她吞毒藥的那一刻,她想的不是終於為杜鳳蓮報了仇,而是,呀,我跟盛朗熙生不能同穴,卻能死在一起,黃泉路上相伴,應該不會太寂寞。

意識開始變得混沌,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愛他,情不知所起,就那麼糊裏糊塗的愛上。

她愛他,以潛移默化的方式。

她是最會偽裝的獵物,說著最言不由衷的話。

盛朗熙微微一笑,把她摟緊了一些,冰涼的唇輕柔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是你唯一對我說的情話。”

蘇宴伸出手,手指描繪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眼底有些許落寞在閃爍:“我還有一句更動聽的話想說,你想不想聽?”

盛朗熙點點頭,眼中盛滿深情:“你說。”

“記住我現在的樣子,下輩子還來找我!”

盛朗熙怔了怔,用力的點頭:“我會的!”

蘇宴還想說些什麼,紛亂的腳步聲窸窸窣窣的由遠而近,最後十幾個穿著作戰服的敵人一字排開站著,把出去的路攔住。

身後是浪花滔天的黑色懸崖,前麵是冷血無情的真槍實彈,一路披荊斬棘坐上總統寶座的盛朗熙已無路可走。

即使是這樣,他仍用那種聛睨一切的王者目光審視了前麵的一排人,朗朗的對他們說:“不管將來誰當政,都希望你們能熱愛祖國,熱愛人民,把國家與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懷裏的蘇宴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勾住他的脖子,傷口明明很疼,卻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眉眼均是平時的飛揚跋扈的神采:“你以為他們會聽你的?如會聽你的,就不會成為地方的狗腿,你呀,看著挺聰明挺能耐的,確實骨子裏就是個老教條,幸虧達達不像你,否則將來連媳婦都娶不到!”

盛朗熙輕鬆的一笑:“嗯,多虧你,達達才有這麼好的基因!”

蘇宴旁若無人的得意的笑。

盛朗熙抱著她衝那些穿著作戰服的冷血殺手微微一笑,一個帥氣的轉身,抱著蘇宴跳下無底洞一般的懸崖。

一個黑影在淒風冷雨的半空中墜落,幾秒鍾便歸於沉寂。

洶湧浪花無情的拍打著暗礁,瘋狂的冷雨從天而降,站在懸崖邊的成一字型的敵人如石雕般沉默。

他們誰也不曾想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一架直升機在如同鬼魅的天空盤旋,拿著夜視望遠鏡的易珂好大一會兒沒有動作,一向紅潤美豔的臉龐,此時卻蒼白如紙。

她簡直難以置信。

透過窄小的機窗,她呆愣的看著盛朗熙抱著蘇宴跳下去的懸崖,好久好久都沒回過神。

四周靜悄悄的,這個世界好像都陷入了一種哀默狀態。

隻有大雨還在無所畏懼的下著,像個倔強執拗的孩子。

H國總統連同其夫人受恐怖襲擊跳崖的消息不脛而走,消息經過報道傳到H國,舉國震驚。

H國把這筆賬算到迪吧國頭上,H國與迪吧國的戰爭一觸即發,i形勢相當嚴峻。

深夜,盛子清府邸。

盛子清站在一排書架前,大夏天裏,身上披著一件羊絨外套。

他左手指間夾一根香煙,香煙燃燒很久,聚積了很長一截煙灰,他蹙眉深吸,驀地轉過身,手指一動,大段的煙灰從煙頭抖落,飄落到華美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