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蘇宴一個好印象,到達S縣之前,蕭慕錦特地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新衣服還沒完成提升他形象的使命,就被汙泥染了一塊兒塊兒髒,尤其是屁股處,簡直慘不忍睹。
正巧小A從帳篷裏出來,目睹了蕭慕錦坐在泥坑裏的狼狽相,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蕭慕錦單手撐地站起來,動力扭轉著身子查看自己的褲子被玷汙到何種程度,眼睛隻瞄到“冰山一角”,便不忍心再看第二眼,真是慘不忍睹。
“有病吧你?”蕭慕錦氣急敗壞的衝蘇宴低吼。
蘇宴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推就能把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蕭慕錦推倒,看他嶄新的衣服被弄的滿是汙泥,有些慚愧,臉上訕訕的,小聲嘟囔著:“誰讓你不站穩?”
“還怨我是吧?”
查了天氣預報這邊要降溫,緊趕慢趕往這邊趕,生怕蘇宴凍感冒了。
她不領他的情就罷了,竟然還弄他一身汙,真真是枉費了一片赤誠之心。
蕭慕錦緊繃著臉,神色也不似往日裏的嬉皮玩笑樣,蘇宴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把偷著朝這邊看熱鬧的小A攆走,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不該推你,我給你道歉行了吧?”
若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讓蕭慕錦難以招架的話,那就是蘇宴的討好與撒嬌,到底是愛到骨子裏的女人,她放低姿態,態度一軟,蕭慕錦就徹底沒招了。
哼哼唧唧的抱怨了幾句,對著忙著幫他處理身上髒汙的蘇宴揮了一下手:“行了,別擦了,擦也擦不幹淨。”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蹙了蹙眉,最後指著深綠色的帳篷說:“你讓裏麵的人都出來,我進去換條褲子。”
“憑啥呀?”蘇宴腦子一根筋的脫口而出。
“你說憑啥?難道你想你男人的身體被別的女人看光?”
蘇宴輕咳一下,小聲嘟囔著:“我們醫生什麼沒見過,有什麼可看的?”
在蕭慕錦徹底發火前她指著另一個深綠色的帳篷說:“去那吧,那裏麵都是男的。”
蕭慕錦瞪她一眼,恨恨的拖著行李箱走去。
從後麵看見蕭慕錦嶄褲子的屁股處被泥水汙成水蜜桃狀的兩坨,蘇宴不道德的捂著嘴笑的樂不可支。
蕭慕錦在帳篷裏麵換褲子,隊長老吳啃著一個肉包子從帳篷裏麵走出來,看見蘇宴走了過去,用胳膊肘搗了一下她的肩膀:“誒,裏麵的男人說你是他媳婦,真的假的,這麼快就又名花有主了,我還說追你呢,怎麼就不給個機會?”
老吳的前妻是一名地質專家,長年累月在外麵跑,做為醫院骨幹的老吳工作也忙,兩人一個月見不了幾次麵,感情漸漸就淡了。
到底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離婚處理的十分理智,誰也不吵不鬧,兩人和平分手,現在像是朋友一樣,偶爾還會打個電話。
老吳的話半真半假,蘇宴卻權當他是在開玩笑,對著他手裏的肉包子吞咽了一口口水,大喇喇的說:“別聽那個男人胡說,他是個神經病。你想追我啊,可以啊,我在學校是長跑冠軍,就怕您這大肚腩追不上!”
老吳中等個子,心寬體胖,一看就是那種脾特好的男人。
在蘇宴的注視下,老吳把最後一口肉包子吞進肚子裏:“別看咱體型不咋地,肚子裏可全是真材實料,就算你不喜歡這種體型,咱可以鍛煉啊,我給你說我以前可瘦了,都是吃咱們食堂的紅燒排骨吃多了才……”
“別吹了,她不喜歡你那樣的,這個女人是顏控,她隻喜歡帥哥!”換好了褲子的蕭慕錦冷著臉從帳篷裏走出來。
老吳怔了一下,麵色尷尬的看向蘇宴。
蘇宴掄起胳膊往蕭慕錦身上砸了一拳:“我跟我同事說話你插什麼嘴?”
“自己媳婦兒都要跟別人跑了我還不能說一句麼?”
“誰是你媳婦?”蘇宴雙手叉腰,理直氣壯。
“那天是誰說要結婚的?要不要我放電話錄音給你聽聽?”
“嘿蕭慕錦你現在長能耐了哈,竟然偷錄我說過我的話……”
“我哪裏是偷錄我是明著錄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休,落在別人眼裏儼然小情侶吵架,老吳輕咳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的失落,頗為惆悵的搖了搖頭,轉身回了帳篷繼續吃肉包子去了。
“蘇宴不是我說你,你這個看見稍微有點姿色的男人就走不動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蕭慕錦板著臉嚴肅的問。
蘇宴想笑不敢笑:“我什麼時候看見有點姿色的男人就不動了?老吳是我的上級兼同事,人家那是給我開玩笑呢,連這個都聽不出來,還吹什麼自己智商一百八?再說了,人家老吳哪裏是稍有姿色了,沒發福之前人家可是我們醫院當之無愧的院草,現在身材雖然有些走樣,但人家的底子還在啊,那鼻子那眼,怎麼著也是中上之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