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遠去了,人群中發出一聲聲驚呼,蘇宴抱著唐璨一邊顫抖著手給他止血,一邊大聲呼喊著:“誰來救救我弟弟誰來救救我弟弟……”
唐璨因失血過多,經法醫鑒定當場死亡。
蘇宴抱著唐璨的屍體哭到無力,可再大的哭聲,流再多的淚,唐璨也不能再睜開眼睛。
唐璨的遺體被送到太平間封存,蘇宴被帶到了警局。
警察給蘇宴錄口供,中途卻因為蘇宴多次情緒崩潰口供無法繼續,這一拖就拖到了第二天,蘇宴在警局待了整整一夜。
天邊出現魚肚白,太陽還沒出現,周圍有隱隱的紅色泛著光。
值班的女警給蘇宴帶了熱騰騰的早飯,躺在休息椅上的蘇宴坐起來,木然的看早飯一眼,剛風幹的眼淚又簌簌的掉了下來。
昨晚她跟唐璨吃的飯,沒想到是少年的最後一頓飯。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真想沒有赴著這場約,寧願少年一直見不到她,寧願她在他心裏就是樂善好施的小姐姐。
可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
警局的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穿著皺巴巴休閑裝的楚源走了進來,他跟陪警察交談了幾句,然後朝著蘇宴這邊走了過來。
“走吧,已經沒事了!”楚源站在蘇宴的對麵,淡淡的說。
蘇宴條件反射的抬起那雙紅腫的眼睛,眼神空洞的看著楚源,木木的說:“唐璨死了,我弟弟死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凶手繩之於法的。”
蘇宴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人都死了,找出凶手又有什麼用?”
楚源沒好氣的嘁了一聲:“你這女人……”
他的手機驀地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不接,直接掛斷,語氣緩了緩說:“我們回去再說,你在這裏妨礙人家辦公。”
蘇宴是個最怕麻煩別人的人,一聽她在這裏妨礙別人,扶著休息椅的扶手慢慢的站了起來。
還沒剛走一步,身子劇烈搖晃了一下,若不是楚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非摔倒不可。
楚源抓著她的胳膊,斜眼看著蘇宴蒼白的臉,心裏哀歎,她這個虛弱的樣子,阿朗看見又該心疼了。
蘇宴掙脫楚源的手,朝昨晚調查此案的幾個警察微微頷首:“我弟弟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然後紅著眼圈一步步的朝外麵走。
心裏真難過,那種難過像是用刀把心髒插了一個洞,往裏呼呼的灌著風,蒼白無力卻疼的無以複加。
經常局外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楚源幫蘇宴打開後車門,蘇宴坐了進去。
看到盛朗熙坐在裏麵,蘇宴沒有一絲的意外,她用那種木然又哀戚的眼神看他一眼,啞著聲音說:“我想睡覺。”
盛朗熙點點頭,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蘇宴靠著椅背困乏的閉上了眼睛。
……
霍氏名下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一男一女兩具赤果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如同一對兒連體嬰兒一般睡在一起。
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套房裏因為拉了厚重的窗簾顯得十昏暗,天花板四角的吸頂燈淡淡的散著光。
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了起來,霍成翻了一個身,對門鈴聲置之不理。
睡在他旁邊,就是睡覺也化著濃妝的女人推了他一把,聲音嗲嗲的說:“霍少,是不是有人找你啊?”
霍成把拉了一把被子蓋住身體,嘟囔著:“別特麼的煩我。”然後又沉沉的睡去。
嗲嗲女沒有辦法,隻要自己去開門,她不知道從哪開了一個腦洞,下床的時候學影視劇裏的橋段穿了一件霍成的襯衫,慵懶而姿態風騷的走向門口。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而是一臉怒火的易珂。
易珂淡漠的看了嗲嗲女一眼,嫌惡的推了她一把,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嗲嗲女在後麵追趕:“誒誒誒,你這人怎麼這個樣子啊,怎麼可以隨便進人家的房間?”
讓嗲嗲女更目瞪口呆的是闖進來的女人叫了霍成兩聲,霍成沒答應,她用床頭的杯子接了一杯自來水,扒開杯子,朝霍成的臉潑了過去。
敢潑京城闊少霍公子涼水,這女人活膩了嗎?
霍成被澆了一個激靈,小鬼附身似的從床上彈坐了起來:“誰特麼的……”看見一臉怒氣的易珂後,馬上把髒話咽進肚子裏,轉換了一副嘴裏:“珂珂啊,你起的好早啊!”
眼睛的餘光瞥見穿著自己襯衫的嗲嗲女,霍成暴跳如雷,站起來衝過去對著嗲嗲女一陣痛打:“昨晚誰讓你灌老子酒的,還上老子的床,穿老子的衣服,反了你了……”
嗲嗲女被霍成打的抱頭亂跳,嘴裏啊啊的大叫著救命,易珂冷眼看了一會兒,嗬斥霍成道:“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