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笑笑穿著那雙無比醜陋的軟底布鞋從蕭慕錦的家出來,外麵天色一片暗沉,不時吹過的冷風給綠化相當不錯的小區增添了幾分蕭索。
她每一步都走的極為小心,偶爾的仰頭側目看似十分隨意的動作,其實暗藏了她謹慎的心思。
她在注意哪個方向有攝像頭,蕭慕錦這個人太狡猾了,她不得不防。
在與蕭慕錦的這場拉鋸戰中,盛笑笑幾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智慧與手段,就這樣仍把假懷孕的事糊弄不過去。
不錯,她的懷孕是假的。
她跟蕭慕錦都沒有真正的做過怎麼可能懷孕?
懷孕是假的,那張驗孕報告自然也是假的。
蕭慕錦猜的沒錯,那張報告是她托了熟人弄來的。
每一個細節她都力求完美,不過還是沒能騙過狡猾的蕭慕錦。
想著,蕭慕錦這麼狡猾,又不喜歡她,盛笑笑這是何苦?
但是愛情就是這麼沒道理,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連蕭慕錦的狡猾,盛笑笑都覺得是無與倫比天下無雙的可愛與魅力。
愛一個人愛到如此,已經不能用癡情二字來形容了吧?
縱使盛笑笑在女人中算的上聰明明事理,但遇上愛情,仍逃不過“腦殘”一詞。
換做一般的女人,喜歡的男人不喜歡自己,傷秋悲月幾天這件事就過去,盛笑笑偏不,她骨子裏跟其父盛子清一樣驕傲偏執,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好,越覺得好越想要得到。
盛笑笑小心的走出蕭慕錦家所在的小區,沿著馬路步行了十幾分鍾,看見馬路對麵有一輛白色轎車,帶著超大太陽鏡的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疾步朝著那輛白色轎車走去。
“拿到了嗎?”
盛笑笑焦躁的歎了口氣:“沒有。”
“操作技術不是都交給你了?”
“我不是不會操作,是那個男人根本不給我近他身的機會,他的警覺能力太強了。”
“……取不了他的jingzi,我就沒辦法給你做試管嬰兒。”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再想想辦法!”
盛笑笑摘了太陽鏡靠在後座椅背上,閉著雙目凝思了一會兒。
久久不見開車,她瞪著美目,不耐煩的對司機說:“還不離開這裏,難道等著被人發現嗎?”
……
“你能不能冷靜一下?”
本來趾高氣昂處於優勢的蕭慕錦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半分規勸半分係扼製的拉著來回暴走的蘇宴。
關於盛笑笑懷孕一事,蘇宴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憤怒與堅持。
她把蕭慕錦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隻圖自己爽,爽完了有了孩子直接拿掉,簡直是喪盡天良沒有人道!
蕭慕錦有苦說不出,隻能受著。
好言規勸蘇宴了一會兒,蘇宴不但沒消氣,反而越發覺得他不負責任逃避現實,蕭慕錦無奈的攤了攤雙手,坐在沙發上抽煙,一顆接一顆,頹廢又落寞。
蘇宴罵的口幹舌燥,在消耗自己力所能及所有罵人的詞彙後,她終於消停了下來。
拿著水杯灌了幾口水進胃裏,冷眼睨著沙發上的男人:“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蕭慕錦回看她一眼,你都判我死刑了我還能怎麼辦?
心裏了想了無數種懟過去的言辭,但是他不敢說。
不管盛笑笑懷孕是真是假,跟盛笑笑攪在一起,本就是對蘇宴的不忠誠,就隻一點,他在她麵前矮了一截。
矮了一截的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麵前,是沒有權利反抗她的話的。
“不準備怎麼辦。”蕭慕錦吐了一個眼圈,無力的說。
剛剛發泄完的惡氣又湧上了心頭,蘇宴把水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磕,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蕭慕錦:“你這是消極抵抗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蕭慕錦輕飄飄的抬了一下眼眸,心中煩悶嘴上仍不忘跟蘇宴逗趣:“不負責任這個詞已經用過了,換一個。”
“你……”
“行了行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你就別跟著瞎添亂了!”蕭慕錦把手裏的煙蒂撚滅在水晶煙灰缸裏,站了起來,雙手插兜一晃一晃的走到蘇宴的麵前,與她並排而立。
“說吧,你這會兒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從電視上看見蘇宴在內閣複選會議上為盛朗熙強出頭,蕭慕錦從心裏生蘇宴的氣。
盛朗熙當年找代孕母一事,是蕭慕錦狗急跳牆指使人曝光出去的,如今蘇宴出麵複原當年事件的本來麵目,就好比蕭慕錦在砌牆,蘇宴在拆他的台。
事情發生之前,蕭慕錦也想過曝光了盛朗熙,等於也曝光了蘇宴,這麼做會不會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