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他便不再往下說,專注的看著雨刷掛掉擋風玻璃上的雪,遇到艱難前行的路人,他會停下車,如一個五好青年活雷鋒模樣的問人家:“誒,老鄉,下這麼大雪,用不用我捎你一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長的太具流氓氣質,看著不像好人,問了五六個年紀大的老人,沒一個人願意上他的車。
蘇宴最後耐不住,急切的問:“你倒是說啊,我父親會不會跟那些與盛朗熙對抗的組織是一夥的,跟譚平一樣與盛朗熙為敵?”
前麵一個路口亮了紅燈,蕭慕錦緩緩的把車子停下來,悠悠的吐出一口氣:“人心難測,不好說。”
因為他這句話,蘇宴接下來幾天過的很是惶惶, 一方麵想早點與蘇懷遠想見,以解思父之苦,一方麵又怕見蘇懷遠,夾在父親與愛人之間,讓她犯難。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熬到了周末。
從上次見到蘇念之後,蘇宴就一直沒再聯係過她。
蕭慕錦讓她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她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做。
周六的早晨,天空竟然放晴,隱藏了好幾天的太陽,羞答答的現出真身,射出溫暖的光芒。
蘇宴這天破天荒的醒的很早,本來打算吃過早飯睡個回籠覺,但是達達實在磨人,非要她帶著去玩雪。
院子裏的雪都被勤勞的士兵清理幹淨了,哪還有雪,但是達達這個小磨人精不放棄,去外麵打探了一番之後,拉著蘇宴的手說後院倉庫那裏還有很多雪,讓她陪他去打雪仗。
蘇宴沒有辦法,隻好強打起精神跟他到後院玩了一會兒。
玩的正酣,夏夏拿著蘇宴的手機急匆匆的從前院走了過來:“夫人,您的電話!”
蘇宴累的不輕,讓夏夏繼續陪達達消耗精力,她接過手機走到房簷下,脫了手套,打著電話。
“蘇宴,快來,我讓你看好戲!”
電話是蕭慕錦打過來的,一聽他歡快的語調,蘇宴就知道,不知道哪個倒黴鬼要倒黴了。
“這次是誰成功引起了你蕭大少爺的注意,嗯?”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那個裝腔作勢的姐姐,你快過來,我今天讓她現出原形!”
身體累的快要到極限的蘇宴像是被注入一針強心劑,頓時變得精神亢奮起來。
她不敢跟達達說離開,不然那個小纏人精指不定要怎麼鬧。
她查看了一下地勢,順著屋簷成功的溜出了後院。
按照蕭慕錦說的地址,蘇宴在郊區一棟爛尾樓附近找到了他。
一見到他,蘇宴就忍不住抱怨:“讓我來這麼偏的地方,你是不是想凍死我?”
市郊周圍十分荒涼,沒有高大建築物的遮擋,冷風恣意呼呼的吹,氣溫比市區低了一兩度。
“看好戲的耐得住寒冷!”
說著,蕭慕錦往蘇宴的耳朵裏塞了一個類似藍牙的東西,他打開車門,走出去,智障一般對著身上一個回形針樣的東西:“喂喂喂,聽得見嗎?”
蘇宴打開窗戶,衝他那邊大喊:“你是不是想震死我?”
身穿單衣的蕭慕錦哆嗦著跳上車:“這麼長時間不用,竟然還能用。”
他淡笑著從身上取下那個回形針樣的東西,指了指蘇宴耳朵上的耳機:“這是個竊聽器,一會兒你姐姐來了,你就坐在車裏聽我們對話,我今天非要把她的狐狸麵具撕下來!”
蘇宴看了一眼蕭慕錦,糾正說:“她不是我姐姐!”
單這麼一句,似覺得不夠有說服力,又說:“我這麼人見人愛的花仙子,怎麼會有個妖精姐姐?”
蕭慕錦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冷酷無情起來,還真是可愛呢!”
蘇宴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好好說話,別學我裝可愛!”
車窗忘關,一陣冷風吹過來,蘇宴猛打了一個激靈,邊關車窗邊說:“你撕她麵具就撕她麵具,為毛挑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又不是拍鬼片,快凍死我了!”
蕭慕錦嘿嘿笑了兩聲,鼓搗著他那個袖珍竊聽器:“誰讓你姐姐好一口呢,能把見麵地點挑在這種地方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不過她也算有些本事,我屏蔽自己所有網上資料,她竟然用兩天的時間就找到了我,嗯,腦子比你這個傻貨好用多了!”
“你說誰是傻貨,你才是傻貨,還有,我再重申一遍,她不是我姐姐,再說錯,自己掌嘴……”
“噓~~~”蕭慕錦朝蘇宴做了一個手勢,用口型做了一個“來了!”
他從褲兜裏掏出不停震動的手機,劃開屏幕,懶洋洋的說:“喂,美女,在哪呢……”
那個賤賤的樣子,讓蘇宴真想捶他兩拳。
蕭慕錦與蘇念約在爛尾樓前麵的亂石堆見麵,他掛了電話之後,沒有馬上動身去見蘇念,而是拿著手機玩起了遊戲。
蘇宴問他為什麼不趕快去,他說:“那個小妖精害的你上了好幾天頭條,老臉都丟盡了,身為你的大哥,我不讓她在冰天雪地凍個一二十分鍾,弄個小感冒出來,怎麼對得起我為你報仇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