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爭鋒,袁建雄深深知道藍溯風的為人頗為冷酷狡黠,若是當麵開罪了他,他必定是十倍百倍的反擊回來。
到時候的下場,恐怕會慘不忍睹。
硬頂著頭皮間的森麻,袁建雄裝模作樣說:“這賤人畫髒我的車,我不過是教訓教訓她,怎麼藍總連這種小事也要管?”
“還是說,你倆……”
袁建雄的眼睛中,劃過意猶未盡的齷齪,方才保鏢們鉗製著米曉的時候,他可是清清楚楚看見,她圍著的絲巾下麵,播種著密密麻麻的吻痕。
尤其米曉穩妥得被藍溯風護在懷裏。
現在想想頗有可能,難道一向不太近女色的藍溯風,竟然喜歡下賤貨?
哈哈哈。
藍溯風早猜到對方心裏存著什麼歹毒的心思,米曉是莫名其妙爬上自己的床,也是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
他就是來送東西,不是要跟某個人重溫舊夢。
她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也可以。
但是,她被人打,就不行。
尤其是,他最仇恨的袁家人。
藍溯風冷冷示意自己的保鏢,將米曉扶送在一邊的沙發間坐下,朝袁建雄不鹹不淡說:“難怪袁總的利達公司在建築設計的領域,總是一直屈居全球百強企業下遊。”
“原來是將豐富的想象力轉移到了男女之事上,哪裏還有多餘的構思,來提高該公司的業務水平。”
他一語中的,叫敗手袁建雄瞬間便如梗在咽。
“你!”
“袁總,”藍溯風突然打斷他的反抗,“就在昨天早晨,您還花了三百萬,買了,哦不,是捐了一個A市年度慈善家的美稱,可今天就把餐廳服務員親手教訓,若是被傳出去……”
藍溯風意猶未盡得環視還留在現場的所有人,暗指不一定誰會將今天的醜事,發到互聯網上,叫袁家名譽掃地。
“你!”
藍溯風仍不給他留說話的機會,“況且,袁總自己也說,這個服務員隻是畫花你的車,畫髒的送去清洗幹淨就可以了。”
走在袁建雄的身邊,輕輕捏住他的肩膀,附耳低聲說:“可是把名聲弄髒了,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袁總覺得能輕易洗得幹淨嗎,嗯?”
袁建雄覺得自己的肩骨瞬間被捏得幾乎碎裂,藍溯風身上特有的強大氣場,就攀附在身邊,幾乎壓得人透不過氣。
從沒見過他如此沉鬱陰鷙,顏麵雖是笑著,但言語裏暗存的恐怖,叫平常趾高氣昂的袁建雄不自覺得雙腿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