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借。”

“反正人不是我打的。”米曉抿著唇,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還有一絲莫名的怒火,“你既然不借,就自己還吧!”

米曉說完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米曉歎了口氣,她想,不應該對任何人產生依賴。

藍溯風坐在轉椅上,低頭看窗外繁華城市,唇邊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他可不是米曉那種天真的小姑娘,剛剛聽米曉說了那幾句話,他便將前因後果都推斷出來了。

他不反對用勒索這種手段斂財,但是勒索到他頭上,那還真是自尋死路。

隔天下午,藍溯風坐在私家車裏,指使司機在一個路口停車。

一個臉上帶傷的男人晃晃悠悠地從街角處拐過來,藍溯風微微一笑,給保鏢打了一個手勢。

保鏢接連下車,上前一步,狠狠地踹了那個男人一腳。那個男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當場就慘叫著摔倒在地,保鏢又連著踹了他幾腳,他伏在地上,不敢在動彈,連連出聲求饒。

“是你找米曉索賠醫藥費?”藍溯風從車裏下來,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伏在地麵上的那個人。

因為之前被藍溯風狠揍過,那男人一眼就認出了來的人,且藍溯風這話一問出口,那個男人立刻就明白藍溯風是為何而來,他忍著疼,叫起來:“你把我打了一頓,我要點醫藥費有錯嗎?”

藍溯風優雅地挑了挑眉,說道:“我動的手,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要醫藥費?”

那男人疼得哼哼兩聲,保鏢作勢又要去踢他,他連忙蜷縮起身子,叫道:“是那女人的兒子出的主意,才使我演了這麼一出,還被你們打,孩子犯的錯,當然要家長來承擔責任。”

藍溯風冷笑:“哦?”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那個男人抬起頭看了藍溯風一眼,像是被藍溯風的氣勢所壓製,又心虛著飛快地垂下腦袋。

“區區兩萬塊錢,我原本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藍溯風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他徐徐開了口,似笑非笑地瞥了地上那個狼狽不堪的男人一眼,“你若是安分一點,醫藥費我是不會吝嗇的,但是敲詐勒索?嗬,那自然是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優雅的強勢和被平靜麵孔掩飾的冷漠已經深入到了藍溯風的骨子裏,這種震懾力體現在他的舉手投足之間,一舉一動,一蹙眉一勾唇,似乎都在提醒著某些人,莫要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男人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腦袋幾乎要埋進地裏頭,絲毫不敢抬起頭看藍溯風的臉色。他還以為米曉一家沒什麼身份背景,哪能想到那個女人身後還有這樣的狠角色,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藍溯風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眼裏閃現出一絲厭惡,更多的卻是不以為然。

這種人跟螻蟻沒什麼兩樣,哪裏值得他花費太多心思。

藍溯風隨意地揮揮手,對手下說道:“看著辦吧。”

然而邁出腳步的那一瞬間,他滯了一滯,想起了米曉那張漂亮精致的臉龐。不論是受到生命威脅時的驚慌,還是對著他生氣時的憤慨,那張臉上的神情似乎都格外撩人心弦。

藍溯風又開了尊口,冷冷地對著伏在地上的那個男人說:“下次再去找米曉母子的麻煩之前,最好先替自己準備好一口棺材。”

米曉接到田培深的電話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紙包不住火,米豆找人恐嚇田田的事,她原本以為好歹能瞞得了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田培深知道了。

她帶著米豆回到田家,進門的時候與一個匆匆離開的男人擦肩而過,那個男人帶著口罩和帽子,米曉一時之間沒能看清他的臉。

倒是米豆仰起頭看了一眼,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遠去,才有些歉疚地說道:“好像是我同學的爸爸,那天的那個壞叔叔,他不會是來告狀的吧。”

米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樣,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責任。走吧,我們進去吧。”

米豆板著小臉,點了點頭。

米曉眨了眨眼睛,纖長而白皙的手指漸漸蜷起來,她心裏其實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懊悔和內疚,田培深對她們母子二人很好,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田培深不高興,這次更是差點傷害到了田田。

米曉和米豆進了門,田田因為受驚而在房間裏休息,米豆被傭人引走,去安撫田田。米豆不安地轉頭看了一眼米曉,卻見米曉對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