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人私奔了,對於男人,還有比這更恥辱的事嗎?李安民躲在房間裏,像一頭困獸,內心痛苦到極點,在籠子裏做徒勞的掙紮,找不到出口,痛苦像漲潮的海水樣完全淹沒了他。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發泄能讓自己更好受點。
夏水清打來的電話就是屁話,突然接到緊急任務要出發幾天?真把他當傻子了,下午他去公司接她時,公司裏的女同事不懷好意的告訴他,夏水清跟著一個男人走的。周圍人的眼光似乎都聚到了他身上,在嘲笑他被戴了綠帽子,最後才知道真相的傻瓜。
雖然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暗示他,在他耳邊反複的叮嚀,千萬別便宜了那對狗男女,他是完全占理的一方,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討伐那對踐踏神聖婚姻的過錯方,顯然此時憤怒的李安民全然忘記自己也曾踐踏過他所認為的神聖婚姻。
但無論如何,對於一個人來講,與自己的內心需求相比,這個所謂的麵子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無論別人怎麼說,真實的日子還是要自己過,歡樂與痛苦,都要自己承受,誰也幫不了。
砸牆,摔東西,鮮紅的血順著手指縫流下來,李安民瘋了,瘋過以後又清醒過來,他想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他狠狠的發誓要奪回夏水清,然後再一腳拽開她,這樣的女人,是否還值得他繼續委屈下去。他想象著無數種報複方案,如何讓夏水清意識到他的好,讓她痛哭流涕,跪在自己腳底下苦苦哀求,悔不當初,又該如何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痛苦讓人扭曲成魔鬼,一旦失去幸福,再也沒有成為天使的可能。
第二天醒來時,李安民決定先去報警,不管怎麼樣,先不能讓他們的日子逍遙自在了。從警察局裏出來,他開始盤算著,計劃著,先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夏水清出差,自己也要出遠門,然然暫時放在他們那裏。他又找了一家調查公司,調查展雲來曆,還有當年展氏集團為何一夜破產,離奇失蹤?背後神秘收購人又是誰?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有充足理由,去見見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去看看妖嬈風情的安小西,他那顆嚴重受傷的心需要另一個女人的溫暖和慰藉。
事實上,自從回來後,安小西從不曾斷了與他的聯係,隻不過,李安民前段時間一直忙著維護來之不易的幸福,而有意忽略,想到自己曾經付出的努力,李安民又開始嘲笑自己做了天下第一號的傻瓜,老婆在外麵忙著偷情,忙著給自己戴綠帽子,自己卻樂顛顛的跟在屁股後頭癡情的試圖挽回感動她的心。
什麼時候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了呢?
他給安小西打了電話,安小西似乎早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他的身邊,那個她曾經來過又被驅趕過的家,隻有李安民。安小西得意的暗自冷笑著,我才是這裏的主人。
安小西,從來都不是一個正經女人,她愛過嗎?或許,她是真的愛過展雲,但展雲卻將她當做報複自己父親的工具,她隻有恨,恨男人,也玩弄男人,她變得濫情,幾乎是來者不拒的玩弄,沒有對哪個動過真感情。為什麼要生下那個孩子呢,她有她的打算,她暗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是她賴以生存的殺手鐧。既然讓我痛苦,誰都別想好過了。
她知道李安民這沒出息的男人同展雲一樣,如果說當初迷戀自己是因為色迷心竅,如今卻是在利用自己,為報複老婆的出軌。她從骨子裏輕視李安民,眼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毫不掩飾的暴露自己的無助與痛苦,他已經喝多了,痛哭流涕。
看著他臉上流露的那種難以言喻的傷心和憤怒的表情,看著這個男人孤獨無助的時候竟比女人更脆弱,他像個孩子一樣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講述著自己的恥辱時,她厭惡的很想一腳踹開這個男人,他的痛苦,讓她心底騰地竄出一股複仇的快感。
安小西仍然假裝很認真的聽著,望著他,很長時間沉默不語,她開始講述孩子是如何想念父親的,將她的相思全部告訴了他,他感動的抱緊了她...
仇恨,傷了別人的同時,是不是也在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