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得也是啊!
她與梁梓墨,如今在這個世上的至親長輩,也就隻有謝氏,和那個如今已經神智不清的梁昊辰了。
但是,梁昊辰與梁梓墨雖然有血緣關係,他卻是梁梓墨要誅殺的仇人。因此,他是不能出現在婚禮上的。
而他們的婚事,按這個時代的民間習俗來辦。確實應該謝氏來做主的。
但是,話又說回。如今陳漫雲和梁梓墨,都是國君了。
就算陳漫雲心疼母親,同婚禮由母親來操辦。那男方這邊也不會同啊!
國君成親那可是普天同慶啊!其中的禮儀規矩,與尋常的平民百姓成親不同。
因此,就算謝氏是她們倆唯一的至親,這國君的婚事也不能由她來主持。
那得有國家機構裏,專門管禮儀的部門,禮部來辦理這樣的大事。
更何況,這操辦婚禮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啊!而操辦陳漫雲的婚禮,就更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了。
遠的不說,咱們就說這縲稷山上吧!
這陳漫雲,可是這縲稷山上所有人恩人啊!
她成親,可能上到八十下到幾個月的嬰兒,都會來參加的。
據不完全統計,光是縲稷山上的人,就有好幾萬。謝氏恐怕自認是應付不過來的。
還別提什麼梁國、鳳月國、蜀國,以及沙漠裏的那些小國,前來恭賀的各國文武百官了。
那等大場麵,可能是謝氏連想都不敢想的。應付,就更不可能了。
謝氏說這些話,隻是因為自己是做母親的。而唯一女兒成親的日子,居然沒有人提前來告訴自己。所以,心裏有些不平衡罷了。
倘若這個婚禮,真讓她來主持。她可能又會覺得手腳都不夠用。
要知道,她可隻是一個出生平民家的女子。連一個字都不識,連看那些來恭賀的帖子都成困難。
不要說,接受那些國家的賀禮,朝臣們自己送的禮單,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就更別提什麼君王國婚之禮了。
這些事情,國家有專門的機構,操辦起來都需要花幾個月的時間。她一個人來做,還不得累死啊?
再說,作為母親!那個不是女兒要出嫁了,心裏就非常舍不得,心情也非常的不好啊?
她哪裏還有心情去操辦這個,意義重大,又那麼濃重的婚禮啊?
謝氏說這話,隻是想提醒陳漫雲一下。無論你嫁給誰?將來是什麼地位?何等風光?你千萬別忘了,你永遠都是我謝彩瓊的女兒!
陳漫雲聽見謝氏說話有些酸,忙對她說道:“娘!您誤會了!
我和梁大哥,並不是不想讓您來操辦我們的婚事。
可是,如今梁大哥已經是齊國的大王了。這婚事就算是我想讓您來操辦,也不成啊!
而且,我也非常舍不得看見您為了女兒,那樣受累!
因此,我們倆的婚禮,就由他來安排吧!您隻管做好丈母娘就行了。
再說,您的女兒嫁給國君,婚禮辦得不隆重怎麼行?那多沒麵子啊?
不管怎麼說,也得用國君的禮儀操辦吧?
齊國有禮部尚書,專門在操辦此事。您就把心裝在肚子裏吧!
您的準女婿,保證能給女兒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一定是舉國同慶。”
謝氏聽了陳漫雲這些話,才微微一笑,眼含淚花說:“傻孩子!娘這也是為母心切啊!
你知道,你爹過世早!娘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出嫁這等人生大事,可不能委屈了你!
雖然,你這孩子非常懂事。這些年來,也沒有讓我這個做娘的操過什麼心。
但是,在娘眼裏,無論你多麼有本事?長到多少歲,你都是娘的孩子。
偶爾,娘還是會想起,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那個隻有一尺多長,粉嫩粉嫩的小不點兒!
時間過得真快啊!好像才一轉眼,你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以前,娘一說起以後嫁人的事情,你就對我說:‘我還小!現在不提這事兒!’
漸漸的我也就被你的話給蒙蔽了,直到剛才你說起,我才恍然醒悟。
如今,你是真的長大了,要出嫁了!
嗬嗬……娘真開心!要是你爹……”
謝氏說著說著,就開始哭笑著邊抹眼淚邊笑。最後還想到了丈夫陳大柱。
是啊!要是當年陳大柱不死,陳李氏不把原主給打死,她這絲來自千年後的遊魂,還有今天嗎?
謝氏說到這裏,陳漫雲心裏一下子就絞痛起來。不過她不想謝氏看出什麼來。
於是,她強忍著心裏的疼痛,柔聲說道:“娘!您別難過!
女兒長大了,爹他若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在遠處祝福我的!”
其實,陳漫雲在這裏說這些話,目的是想讓翠娘聽了她的話,把關於肖映月的生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