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雲關好門走到秦鬆身邊來,看見他站在原地愣神。就提醒道:“進去啊!怎麼還站在這裏啊?”
秦鬆正想著,被陳漫雲這樣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
小鎮廢墟那邊,還有一百多號人,今晚正好沒法安置?
於是,就作了個恍然大悟狀,把那不大的眼睛瞪得老大。
對陳漫雲驚喜的說道:“哦,對了!師傅!
同徒弟一起來送聘禮的人,他們都還在小鎮那邊呢!
您看現在那邊,一個人都沒有,更沒有一間可以住人的房子。
他們今晚該如何安置啊?要不……”
陳漫雲聽了秦鬆的話,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不行!
臭小子!這裏是什麼地方?難道你當官當久了,連師傅說的話也給忘了?”
秦鬆看看陳漫雲那一副,鐵麵無私,絕不退讓,天神來了也無法撼動的表情。
自己的師傅,還從來沒有在他麵前這樣過。記得還沒有去太學院前,師傅對他們總是笑盈盈的。
這會兒突然如此嚴肅,把他還嚇了一跳。忙陪著笑臉結巴的討好的說道:“啊哈,知道,知道!這裏是軍事要地!
一切閑雜人等,不得擅自入內!
師傅教訓得是!師傅別急!
徒弟隻是想……想著,如今這縲稷山上,沒有人煙?
那些送聘禮的人,再怎麼說,也是大王派來的。
咱們可不能失了禮數!讓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所~以,就想著……這裏雖然偏僻,但是……至少……地方大……能安置得了,那一百多……”
“行了!你別說了!這縲稷山上,現在已經這樣了。他們誰的眼睛也沒有問題,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就算是讓他們露宿一夜,誰也不會怪罪你,更沒有什麼怨言!你安排去吧!
今晚天已經黑了,就讓他們休息一晚。明天就帶著他們離開縲稷山!
你回去告訴你們大王,這聘禮暫時不要送到縲稷山來。
這裏現在沒有人有空接待,他派來的人!”
陳漫雲聽著秦鬆結巴完,果斷的回答道。
現在,這縲稷山是非常時期,她可不想被老妖婆多傷害百多條人命。更何況,齊國現在人口本來就少!
因此,讓他們離開得越快越好!
可是,秦鬆聽了自己師傅說的話。心裏非常不理解,哭著臉問道:“師傅,我們這次奉命,不遠千裏來送聘禮!
你怎麼能,連……麵都不見,就要趕人走呢?
這樣,我們回去了,梁大哥問起,可怎麼交代啊?”
陳漫雲見秦鬆這小子,在這裏磨磨蹭蹭,婆婆媽媽的,心裏一下子就不耐煩了。
可是,秦鬆現在是齊國大臣。再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她又不能像以往一樣訓斥。不論在哪裏,都得給他就幾分麵子!
再說,從柳城附近到這縲稷山,可是一千多裏路。而且,還都是蜿蜒崎嶇,叢山峻嶺的山路。
他們步行至此,也已經十分不易。這剛剛到達目的地,人都還沒有見著,就又要讓人離開。確實有些不近人情!
可是,如今這縲稷山已經今非昔比。不但房舍都被老妖婆燒毀。
還隨時都處在老妖婆的監視下,她已經把這裏當作報仇的目標了。
如果讓他們留在這山上,無疑就是要讓他們在這裏等死。
這樣不行!她可以讓別人誤會她,不近人情!也不願意,為了那一點無關緊要的名聲,而牽連那些無辜的人。
現在,自己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證。更不要說,騰出手去保護他們了。
因此,在這個時候,這山裏的人越少越好。到時候,對付起老妖婆來,她才能全心全意,不受牽絆!
於是,皺著柳眉思索片刻,平和的對秦鬆說:“你回去後就照實說!
就說是我,讓你帶著人和聘禮,趕緊離開的!
有什麼不明白?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再親自去跟他解釋!
好了!你現在拿些糧食回去,給他們湊合著吃一頓吧!”
說完,陳漫雲就帶著秦鬆走進廚房。找了一個破布袋子,在牆角裝了些之前從空間拿出來的紅薯,和土豆。
陳漫雲把裝著紅薯和土豆的布袋綁好,順手遞給秦鬆說:“去吧!
別怪師傅狠心!如今這山裏對他們來說,非常危險!
我不想再有人,在我麵前收到傷害!”
秦鬆聽了自己師傅的話,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布袋。
沉聲說道:“師傅!既然您知道有危險!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
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反正現在這山裏,什麼都沒有了!您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義!
又何必,白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