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兄妹早已睡醒,卻又不好貿然在宮中行走。雖然兩人異常焦急,也隻得耐著性子在房中靜候。日昳時分,好不容易等到兀魯伯派人來請,兩人隨即匆匆前往。
兀魯伯看到兩人到來,顯得非常高興。他哈哈笑道:“在下一時貪睡,怠慢了貴客,請兩位多多包涵。”
韓武說道:“殿下言重了。我們兄妹承蒙殿下盛情款待,已是感激莫名。我們有急事在身,就此拜別殿下了。”
“韓兄可是急著去找你的仇人?”兀魯伯微笑著問道。
“正是。”韓武坦誠地答道。
兀魯伯說道:“韓兄不必著急。清晨之時,在下曾親自問過守門官兵,他們說確實看見過一個吐魯番人和一個大明人帶著通關文牒進了城。”
韓武兄妹這才記起進城時的情景,原來兀魯伯當時是在過問餘振風的行蹤。韓武既感激又興奮,連忙問道:“殿下,他現在哪裏?”
兀魯伯說道:“在下已派人在全城打探過,韓兄的仇人已經離開了撒馬爾罕。”
韓武略顯失望。方清菡問道:“殿下,你是否知道他去了哪裏?”
兀魯伯答道:“據西門的官兵報告,韓兄的仇人去了我父王所在的哈烈城。”
“他們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蹤?”方清菡問道。
兀魯伯答道:“因為最近城外野狼猖獗,所以在下嚴令守門將士必須盤問、告誡外出之人。他是大明人,並且還有一個吐魯番使者跟隨,故而官兵們格外注意。”
“多謝殿下費心。事不宜遲,我們先告辭了。”韓武唯恐再節外生枝,因此無暇客套。
兀魯伯笑道:“韓兄,你的仇人既然到了哈烈國,他就跑不掉。隻要我父王一聲令下,他就毫無藏身之所。”
“在下的仇人很是狡猾凶殘,他已經幾次從敝兄妹手下逃脫,因此這次絕不能再讓他跑掉!”韓武說道。
兀魯伯說道:“韓兄不必過慮。哈烈國雖然不如大明強盛,但也不乏武功高強之人。在下這就給父王飛鴿傳書,請他全城戒嚴,緝拿韓兄的仇人!”
韓武未置可否。方清菡蹙眉說道:“哈烈與大明交好,若是全城戒嚴、四處緝拿,隻怕使得人心惶惶,反而打草驚蛇。”
“師妹所慮甚是!”韓武說道,“餘振風若因此躲得無影無蹤,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兀魯伯一想也是,於是問道:“韓兄的仇人既然到了哈烈國,在下絕不能袖手旁觀。兩位盡管差遣,在下無不依從。”
方清菡沉吟著說道:“殿下能幫忙,自然求之不得。隻不過既不能打草驚蛇,也不能讓他來去自如……”
“那就這樣辦!”韓武忽然說道。
“怎麼辦?”方清菡、兀魯伯異口同聲地問道。
“煩請殿下讓國王陛下在哈烈城各處張貼告示,就說哈烈與大明互為友邦,故而禮遇大明人士。”韓武娓娓道來,“凡是大明人士可由驛館安排食宿並贈送回國川資。若有才能出眾且不願回大明者,國王陛下將量才錄用。”
兀魯伯、方清菡都是極其聰明之人,因此一點即破。兀魯伯笑道:“韓兄,欲擒故縱、欲得先予,果然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