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安梳妝打扮好,拎起一個桃花木箱子。桃花木箱子是她專門放手術刀、藥品等醫療用品,用一個個小格子分割開,格子可以拿起來隨意擺放,一個個小標簽貼在格子上,寫著一個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名字。
“姐,姐!”君若顏三步做兩步地跑過來,抓著君若安的衣袖,眼睛亮閃閃的說。
君若安摸摸了君若顏黛色的長發,眼中帶著寵溺,嘴角含著笑說:“顏兒真好看!”君若顏今天穿著一件粉色的長裙,那粉色恰好在紅色和白色中間,不深不淺,隨著君若顏的步子,那粉色從下到上慢慢變淺。君若顏梳了一個元寶髻,一個由葉子狀不斷重複的花釵,顯得清爽俏麗,帶著少女的青澀懵懂。
“姐也一樣!”君若顏拉著君若安的衣袖撒著嬌,粲然一笑。君若安身著米白色的長袍,衣袖鑲嵌著一圈金邊,長長的衣擺隨著步履搖曳,顯得有種仙人行雲流水的感覺。君若安的三尺青絲被綰成了一個男子的束發,白色的發帶襯的她的長發更加柔順。
“顏兒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君若安依舊帶著寵溺的笑,這份寵溺是她對君若顏獨有的,“如果要去帶好你的……”說完還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什麼秘密不可窺探。
“哦,姐我明白了,不得不說姐你真的很厲害!”君若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隻有她們兩人知道她們的計劃,隻有君若安看到君若顏眼中的戲謔和狡猾。
“我的顏兒最聰明了,快去準備!”十六年前,她一直是受盡虐待、受盡鄙視,直到五年前她才感受到暖暖的寵愛,才感受到什麼叫做家,才有真正關心自己的家人。現在她的生活中,隻有君若顏、君子軒、君子墨,五年前的事情她選擇遺忘……
君若顏俏皮的眨了眨眼,一溜煙跑走了。君若安望著那個粉色的身影,眼中是窺探不到的寵溺,她被哥哥愛著,她把妹妹寵著。
“安兒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把握嗎?”君子墨將手搭上君若安的肩膀,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柔聲的問到。
“哥,”君若安轉過頭,眼裏是流露出的笑容,“當然準備好了,看我把卿家那些老不死的打的落花流水!”她狡黠的一笑,把“落花流水”四個字咬的特別重,拖著長長的尾音,說著雙手還握成拳在空中揮了幾下,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君若安在人前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自己熟悉和信任的人麵前,她永遠是那副可愛的樣子,因為她信任他們,願意摘下自己的假麵。
“有信心就好,”君子墨摸摸君若安的頭發,“我和你大哥上完早朝就過去……看好戲!”君子墨學著君若安拖著長長的尾音。
“哈哈,哥我等著你和大哥!”君若安擺了擺手,跟著下人準備坐上馬車。
一路平穩,君若安和君若顏在馬車上嘰嘰歪歪,擺弄著準備給卿大夫人、卿大老爺和卿老夫人的藥,討論怎麼能讓他們三個治好病卻留下隱疾。
“姐,不是那個姓卿的有一大堆侍妾嗎?”君若顏狡詐的笑著,“我給他下一毒,弄一個花柳病!”
“好,顏兒懂得舉一反三了!”不是她有意把自家妹妹培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在這亂世中,單純爛漫是活不下去的。
“當然,這可不能負了毒醫的盛名!”君若顏俏皮一笑,烏黑的下垂眼散發著魅力。君若顏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瓶子,上麵赫然寫著“花柳隱疾”,她惡笑著把瓶子中的藥粉倒入君若安調配好的藥。
君若安非常配合地忍著笑,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笑出來,她仿佛看到了卿家之後的“其樂融融”,仿佛看到了卿家之後將會多麼熱鬧非凡。
聽著車外的討論聲,君若安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卿家——曾經自己生活的“家”。她深吸一口氣,眼神示意君若顏將會暴露計劃的東西收起來,待車子一停下,便拿起藥箱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君若安的動作行雲流水,配上她那件白衣,更有一股仙人的味道。這動作在常人眼中很失禮,但是通過君若安做,卻有一股女子沒有的灑脫。
她下了馬車,撩開車簾,扶著君若顏下馬車。這明明是下人做的事情,君若安卻做的理所當然,而跟著兩人來的人卻習以為常、完全不放在眼裏。
在卿家對麵的茶樓,溫錦年和一個著青色衣袍的男子坐在一起品茶。“錦年,你對哪個君若安如何看?”那男子優雅的捧著茶,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